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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懇求,也有邊平疏通關係的作用。被打傷的陳姓警官雖然勉強同意不再追究,但他對方木和女孩之間的關係顯然更加好奇,四處打聽廖亞凡的身世。結果,不到半天的時間,整個分局都知道了這件奇聞。
其中當然包括米楠。
在整個案情分析會上,米楠始終低著頭,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方木幾次望向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被問及足跡勘驗的情況時,她只回答現場提取的足跡較模煳,仍需時日加以分析,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散會之後,方木有意留到最後才走,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米楠就不見了。方木在會議室門口張望半天,仍不見米楠的蹤影,只得悻悻地向門外走去。
方木走到停車場,上車後剛要發動,後門卻猛然被拉開。方木看看後視鏡,米楠把一個鼓鼓囊囊的大手提袋扔在後座上,自己坐在旁邊,眼看著窗外,低聲說:“開車吧,去你家。”
不知為什麼,方木的心裡一下子踏實了許多,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強烈的尷尬。
“那……那是什麼?”
“衣服。”米楠還是不看方木,只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不是給邢璐的麼?”
“先給她穿。”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方木想對她說句謝謝,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能拍拍副駕駛的位置:“坐前面吧。”
米楠沒有作聲,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方木垂下眼睛,發動了汽車。
房間的光線很暗,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細細分辨,有燒過的菸草、啤酒以及廉價香水的味道。方木把米楠讓進客廳,抬手開燈。頓時,雜亂不堪的室內一覽無餘。
米楠面無表情的掃視著滿地的零食包裝袋和菸蒂、髒衣髒褲,又抬頭看看方木。方木擠出一個微笑,抬腳去廚房開窗換氣。剛一邁步,就踩中了一個啤酒罐。刺耳的吱啦聲讓臥室裡的談笑戛然而止,隨即,緊閉的臥室門被拉開一條縫,裡面的人向客廳裡看了一眼後,又重新關進了門房,肆無忌憚的嬉笑聲再次響起。
米楠從衛生間裡拿出掃把,一言不發地開始整理客廳。方木站了一會,找出一塊抹布,動手擦拭滿是瓜子皮的桌子。剛擦了幾下,就被米楠噼手奪過,粗手重腳地把桌子擦乾淨之後,米楠把帶來的衣服擺在桌子上,把空手提袋塞進方木手裡,指指地上的髒衣髒褲。
方木不解:“幹嗎?”
“扔了!”
方木看著米楠的臉色,不敢再言語,老老實實地把廖亞凡換下的衣褲塞進手提袋,擺在門口。
米楠繼續整理房間,手腳麻利,客廳裡很快就煥然一新。做完這些,她又從冰箱裡拿出食材,叮叮噹噹地開始做飯。方木插不上手,幾次和米楠搭訕,對方卻絲毫也不理會他。方木無奈,只能坐在桌旁,悶悶地吸菸。
飯菜的香味很快就瀰漫在客廳裡。方木吸吸鼻子,半倚在廚房門旁,邊吸菸邊看著米楠。她沒系圍裙,頭髮紮成馬尾,高高的綁在腦後。因為勞動的關係,米楠臉色緋紅,鼻尖上還有一點油汗。她意識到方木的眼光,手腳變得有些僵硬,卻始終拒絕響應方木的注視。儘管如此,方木還是在廚房裡蒸騰的霧氣和油煙中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是一個懶散的丈夫,正在討好發脾氣的妻子。
忽然,臥室的門被唿啦一聲拉開,緊接著,廖亞凡捏著手機踢踢踏踏地走了出來。
她看也不看方木一眼,徑直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啤酒,拉開,仰脖就喝。方米馬上移開目光,因為廖亞凡上身穿著一件警用內襯衫,下身只著一條內褲。
一口氣喝了大半罐,廖亞凡連打幾個酒嗝,一屁股坐在餐桌旁,隨手拿起方木的香菸,點燃了一支,吞雲吐霧。
方木皺皺眉頭,伸手推了推桌上的衣物,示意她換好衣服。廖亞凡只是用眼角瞟了一下,伸手從襯衫胸口的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我在樓下的超市裡買東西了。”她冷冷地說道,“還沒給錢呢——押了你的一套制服。”
方木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唔了一聲,塞進衣袋裡。
“還有,我的手機沒有話費了,給我存點。”
方木看了看廖亞凡,後者挑釁般地盯著他。幾秒鐘後,方木垂下眼皮,低聲說:“把衣服換上吧。”
廖亞凡“嘿”了一聲:“這麼老土的衣服,誰要穿?我原來的衣服呢?”
方木指指門口的手提袋:“扔了,又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