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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片黑暗。方木正奇怪,那隻手迅速搭上他的肩膀,生生地把他拽蹲在地上。
“別出聲。”米楠的聲音細微的難以聽清,伴隨著竭力壓抑的急促唿吸,“地窖裡有人。”
方木的頭髮一下子豎了起來,他本能的縮緊身體,手裡死死地握住撬槓,同時盡力睜大雙眼,眼前卻依然是木箱在視網膜上留下的殘像。
“在哪裡?”方木好不容易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方木湊到米楠耳邊,輕聲問道。
“我們的正前方。”儘管完全看不到米楠,方木仍能感到她在發抖,“12點鐘方向。”
方木不再開口,竭力屏住唿吸,直直地盯著正前方的一片黑暗,腦子裡卻在不停地運轉著。
剛才他們進入老宅的時候,門被上鎖,窗戶緊閉,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而且,從室內痕跡看,除了城市之光以外,完全看不到再有他人進入的跡象。難道他是憑空出現的?
方木暗自提醒自己要冷靜,同時在米楠手上輕輕按了按。很快,米楠的唿吸也平復下來。方木豎起耳朵,竭力捕捉著空氣裡的每一絲聲響。然而,除了他和米楠的氣息外,小小的地窖裡再無第三個人的唿吸聲。
沒有唿吸的人?
儘管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按兵不動,等對方暴露自己的位置,方木卻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他湊到米楠耳邊輕聲說道:“五秒鐘後,打亮手電筒。”米楠在他手上按了按,表示聽懂了。
方木半伏在地上,悄無聲息地向斜前方爬過去,邊爬邊在心裡默唸著,數到五的時候,他已經爬出去兩米多遠,距離對方大概有一米半左右的距離。
此時,左側前方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直指自己的前方。方木一躍而起,手中揮起撬槓,舉到半空,整個人卻愣住了。
他的眼前依舊空空如也,只有一排木箱。不過,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方木還是看到在那排木箱後面,露出一雙人腿。
只不過,那雙人腿上的布片已經幾乎腐敗殆盡,黃白色的腿骨清晰可見。
米楠也看清了那雙腿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言語間是掩飾不住的驚訝:“怎麼……是個死人?”
方木打亮手電筒,走到木箱邊,被掩蓋在後面的屍體露出了全貌。
這是一具成年男性屍骨,屍長約170cm,仰面,頭北腳南,已呈白骨化。屍骨表面還覆蓋著少許尚未完全腐敗的衣物,看上去似乎是紅色的棉質內衣和藍色秋褲。屍骨下方是軟組織液化後留下的乾涸痕跡,越走近,惡臭的氣味越發明顯。
方木用手掩住口鼻,湊近屍體仔細觀察著。屍體表面沒有明顯外傷,頭骨卻損傷嚴重,前額處有一大塊塌陷,下頜骨掉落在一旁。左側眉骨幾乎粉碎,兩隻眼窩似乎一開一閉,彷彿在做著鬼臉,看上去非常詭異。
米楠看看散落在屍骨旁邊的碎骨和牙齒,並沒有和那些已經乾涸的液化軟組織粘連在一起,不由得皺皺眉頭。
“這些……似乎是死後才形成的。”
“嗯。”方木用撬槓輕輕撥動頭骨,“而且就在不久前。”
隨著方木的動作,屍骨似乎很不情願的地轉過頭來,頭骨左後方,骨折線呈放射狀,斷骨的茬口呈暗黃色,中間一大片明顯的凹陷顯露無遺。看來,這才是他的致命傷。
方木看看四周,再沒發現死者的其他衣物,尤其是鞋子。從死者的穿著來看,應該是伺候被移至地窖內的,而且致其死的第一現場不會太遠。
方木抬頭看看地窖出口。剛才。在東側房間裡,他一直猜想當年並不是父子一同出門,而是隻有狗蛋一個人。眼前這具屍體再次肯定了他的猜想。如果他的推斷沒錯的話,這具屍體正是狗蛋的父親。
當年下手殺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狗蛋。
眼前是這樣一幅景象:年幼的狗蛋滿眼淚水,一手捂著指印明顯的臉頰,死死盯著一搖三晃的父親。後者只穿著內衣,把酒瓶隨手放在櫃子上,抽出一支菸,點燃,剛吸了一口,就聽到耳後唿嘯而至的風聲。
地窖的鐵梯上,父親的屍體軟綿綿地跌落下來,攤在地面上一動不動。氣喘吁吁的狗蛋隨後拾階而下,先是坐在最後一階鐵蹄上喘了半天,然後,費力地托起父親的手臂向牆角拽去。
片刻之後,他已經重返西側房間,把書桌上的所有物品都劃拉到一個大大的編制袋內,又從衣櫃裡掏出自己的衣服塞進去。在室內環視一圈後,他吃力地背起編織袋,鎖好門離開了生活十幾年的家。
站在鄉間的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