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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腦袋,“你是我們學校的驕傲。我剛向上級推薦了你,給你頒發榮譽之劍,而且會由總統親手頒發。你有兩個選擇:四周之後光榮畢業,或者像託尼?辛格那樣在鼓聲中滾出校園。就在明天。啪,啪。大家鼓掌。託尼式的下場。”他雙手合十,就像印度電影結尾常見的動作。
他們就是這樣收拾託尼?辛格的。敲著鼓把可憐的傢伙轟出學校。我一直都沒想明白,託尼?辛格在*共和國空軍學校究竟做錯了什麼。認識託尼?辛格(或者叫做託尼長官,因為他比我們要高出六個年級)之前,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名叫託尼的是鄰居家的一條狗,讀到過的唯一一個姓辛格的是歷史書中的人物,一位獨眼的印度土邦主,兩百年前旁遮普的統治者。我想,總有那麼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你們,不論你叫託尼還是叫辛格,只是你自己還矇在鼓裡罷了。
託尼?辛格就被矇在鼓裡,就因為有臺收音機在宿舍裡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要將他以間諜罪論處。託尼辯解說他的收音機是用來收聽流行音樂排行榜的。他們決定對他從輕發落,以所作所為有悖軍人身份為由頭,擂著鼓將他逐出軍營。
一個落落寡歡的鼓手——這位軍士在空軍學校呆了一輩子,永遠都扛的是最大的那面鼓,你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在前面開路;咚,咚,咚,一直保持著進行曲的節奏。我們一千多名學員分列在從禁閉室到學校大門的雄鷹路兩旁。
一聲令下:全體稍息!
被關了兩天兩夜的託尼?辛格從禁閉室裡出來了。他被剃了個大光頭,依然穿著軍裝。他昂首而立,目不斜視。
又一聲令下:全體鼓掌!
掌聲稀稀拉拉。“二副”取掉託尼的皮帶,摘掉他的肩章,然後湊近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麼。只見託尼長官跪了下去,雙手著地,來了個前空翻,光頭竟沒挨著地面。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小子屁股朝天了還惦記著別弄髒腦袋。
他就這麼艱難而緩慢地翻滾著朝校門而去。鼓聲越來越響,震耳欲聾,一些學員也來了勁兒,巴掌拍得山響。
我瞟了一眼身邊的奧貝德,他正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長官,我發誓不知道奧貝德學員的去向。”我說,心裡卻在琢磨,是佯裝恭順呢,還是索性一泡口水朝他臉上吐去。
“二副”急著回家。晚上是他在家大發淫威的專有時間,還有電視劇《海灣瞭望哨》在吸引著他。他把我寫的陳述朝我揮了揮。“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想想,明天再不坦白,我可就要把你交給校長了。他恨開小差,更恨那些自作聰明的同盟者。他正期待著總統的視察,我們也都盼著呢,你可別在這節骨眼上捅婁子。” 。 想看書來
爆炸芒果 第一章(3)
他轉身走了。我剛一陣輕鬆,拉著門把手想走,他又迴轉身來了,我渾身又繃緊起來。“我見過你父親一面,那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戰士。可你呢,你自己瞧瞧吧。”他嘴角掠過一絲曖昧的笑意。“你個山裡來的小毛頭,念你還年輕,不懂事,否則……”
我向他立正敬禮,調動我指揮無口令演練的全部功夫在心裡大叫了三個字:“操你媽!”
我暗自琢磨,如果被關在這兒的是奧貝德,他會怎麼做?首先,“二副”留下的氣味就會讓他無法忍受。刺鼻的洋蔥味兒,自制酸奶的臭味兒,懷疑的氣味兒,事情不對勁的氣味兒。因為我們的奧貝德,我們的寶貝奧,最最上心的事兒就是在手腕上抹點兒“毒藥”香水,還沒事哼哼懷舊老歌。
他是那麼純潔,純潔得就像一隻金絲雀,從這個樹梢飛到那個樹梢,顫動的翅膀和幾毫升的鮮血讓他得以在空中飛翔,對抗著那試圖把萬物都拉向*大地的萬有引力。
奧貝德哪裡鬥得過“二副”這樣的人?寶貝奧,一個行吟詩人,一個經典音樂的歌者,他是怎麼混進軍隊的?他怎麼透過的招兵考核?心理測試又是怎樣矇混過關的?他還帶領一隊人馬,順利完成了模擬叢林戰的訓練科目。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只須扒掉他的褲子,看看他*褲腰上繡的那顆心,答案就盡在其中了。
寶貝奧,你在哪裡?
班農中尉第一次見到我們是在學校一年一度的聯歡晚會上,我們正在演舞劇《鴿子與鷹》,這還是在校長下令取消才藝展示,代之以《可蘭經》誦讀和餐後文體活動之前的事。作為三年級學生,我們對自己的節目當然要求比較高,服裝道具都挺複雜的。比我們高一個年級的學生表演的則是合唱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