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諤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由竟然產生了一種荒謬的念頭:如果這個人不是楚縉的兒子,如果這個人不是以“佞幸”聞名……不過若非如此,這個人也斷斷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攀爬上權力的頂峰了……
楚歌歪著身子依靠在船舷上。中午聖壽宴上她就多喝了幾杯,方才的“長公主選婿宴”,她的身份算是比較高,又有名的好酒量,自然逃不掉眾人的恭維和敬酒,幾輪下來已經恍惚有了醉意——這個身子,果然是不如以往了。不過方才和張諤的那番話,雖然是藉著酒意說出,卻也是壓在心底的一片真心實意。她,很需要時間。何蕊珠說她剩不下幾年壽命,她是相信的;雖然謝聆春表現得全不在意的模樣來安她的心,但她卻敏銳地注意到:他從未否認過。在重大的事情上,謝聆春是不會說假話的,他只會將真話說得彷彿假話一般誘人上當……其實,就算是快要死了,她又有什麼在意呢?從未和人提起過,她剛剛“附身”小侯爺時候聽到過的那段話——什麼是“灰飛湮滅,永墮無間”?這“三年”過後,會眼睜睜看著歷史“重蹈”段南羽話中的一幕幕麼?會得到什麼。會失去什麼?“三年”,轉瞬便已近半,她還擁有多少時間?
一艘小船撐著長蒿往他們這邊飛速靠近。船上一男一女,揹著光看不清楚模樣,近了才認出男子身穿著侍衛服飾,竟是鄭石;女子,卻是嘉寧殿侍女霽
“奴婢給張大學士,楚大學士見禮。”縱使是在小船上,霽月也努力維持著禮節。只是倏然變化的船速還是讓她晃了幾晃。差點摔倒;身邊的鄭石卻絲毫沒有伸手去扶住她的打算——男女授受不親。侍衛與宮女,總要避嫌些才好。
船已經慢下來停在楚歌他們兩人身邊,霽月也微紅著臉宣佈她來此地目的。“宴席已經散了,陛下請兩位速回。”
楚歌“噢”了一聲,蹙眉看了看她方才那麼一晃而略為散開的髮髻,問:“霽月姑娘不在嘉寧殿當值了?”
“已經調在陛下身邊隨侍了。”
楚歌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一轉眸間看見身邊放著的蓮燈,便對張諤笑道:“張大人;既是說好了出來放蓮燈的,還是放了再回去吧。”
張諤正蹙眉凝思。聽楚歌這樣說,倒也無所謂;於是兩人點燃了蓮燈,用舟中已經預備好的紙筆各自寫了些什麼,輕輕將蓮燈放入湖中,這才撥轉船頭向龍舟那邊而去。
轉過橋頭,才發現宴席雖散,龍舟那邊的“選婿”盛會卻差不多已經到了**:除了身份較高的一些人以外。眾人大多到了甲板上,觀看花樣繁多的“水戲”——龍舟前地水面上,一色鋪開了幾條小船,扎著綵樓,樂聲中小木偶人或垂釣或旋舞或對劍,好一派熱鬧氣氛。鄭石引著他們地船悄悄繞到御舟後面,楚歌抬起頭。卻正見樓船三層地欄杆前。曲柄黃蓋的下面,玄色袞龍袍的一角閃過。
待上了船。自然免不了往前面去晃了晃;鑑於這次來的官員中高位的不多,她的座位和張諤的一樣,都安排在了三層皇帝陛下左近;楚歌過去陪著說了幾句話,便安靜下來,捧了杯茶,假作看那“水傀儡”戲,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和午時以及方才的正式宴會坐席不同,因為只是閒飲看戲的安排,她的座位就在端木興地左下方,中間隔著張諤;而皇帝陛下的另一側,則是淮陽大長公主和思靖長公主。不知為了什麼,從她一入座,先後兩代大趙第一美人就都把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從宴會開始,思靖長公主臉色一直不太好,高高在上並不對下面的人假以顏色的樣子;此時卻時不時地往她那裡瞟上一瞟,頗有些欲語還休的意味……而淮陽大長公主,表現得更為明顯,開始是目光在思思和楚歌兩人臉上逡巡,後來則乾脆停留在楚歌臉上,肆無忌憚打量起來。
於是才沒安靜一會兒,楚歌便被那目光攪擾得不得不回眸過來,笑笑問道:“大長公主殿下有什麼指教麼?”
淮陽大長公主頓了一下,目光又明顯地在思思和楚歌間轉了轉,才問:“這位大人貴姓?身居幾品?”
這樣問話實在是有些唐突了,不過考慮到淮陽大長公主身居敵營已久,記憶力有些退步也是正常,楚歌還是恭敬地一一答了。
淮陽大長公主點點頭,轉頭去對皇帝陛下道:“陛下,我看著這位楚大人倒是投緣,不如什麼時候有空,請楚大人到我那邊走走,有幾幅字畫要他幫我掌掌眼?”
說起來楚歌雖然官居大學士,但誰不知道她是武將出身?還從未有人拿著字畫一類的東西去找她掌眼過呢!不過誰也知道大長公主也不過這麼一說,一個由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