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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所謂先天一氣,懸於太空之中,有物則氣在物,無物則氣還太空。天地間舉凡一切有象者,皆有生滅可言,惟此氣則不生不滅,不垢不潔,不增不減,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至神而至妙者也,故為天下萬物生生不息之始氣。學道人知得此個始氣,則長生之道可得,而神仙之位可證焉。夫神仙亦無它妙,無非以此陽氣留戀陰精,久久烹煉,則陰精化為陽氣,陽氣復還陽神,所謂“此身不是凡人身,乃是大羅天上仙”。倘若獨修一物,焉得此形神俱妙,與道合真,而極奇極變,至聖自靈者哉?故火候到時,金丹發象,自然口忘言,舌忘味,鼻忘臭,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所謂丹田有寶,自然對境忘情。此輕外者重內,守內者忘外,一定理也。然在未得丹前,又當塞兌閉門,為積精累氣之功,且知小丹者為明哲,守太和者自剛強。以神入氣,以氣存神,忽然一粒黍珠,光通法界,此即金丹煥發,大道將發之候矣。始也以神降而候氣,繼則氣生,複用神迫之使上,驅之令歸,即長生之丹得,而身何殃之有哉?是在人常常操守,源源不息可也。
第五十三章行於大道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惟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綵,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謂盜竿。非道也哉!
君子之道,造端夫婦;聖人之道,不外陰陽。苟能順天而動,率性以行,成己為仁,成物為智。合內外而一致,故時措而咸宜。有何設施之不當,足令人可畏乎哉?無如道本平常,並無隱怪;末世厭中庸中喜奇異,遂趨於旁蹊曲徑而不知。有如朝廷之上,法度紀綱,實為化民之具,而彼昏不覺,概為改除。且喜新進而惡老臣,好紛更而變國政。先代典型,盡為除去,猶人身之元氣傷矣。朝無善政,野少觀型。於是墮農自安,田土荒蕪,草菜不治,財之源窮矣。靡費日甚,倉廩虛耗,菽粟無存,財之儲罄矣。非猶人身之精氣,概消磨而無復有存焉者乎?不圖內實,只壯外觀。由是衣服必極光華,刀劍務求精彩,飲食須備珍饈,財貨更期充足,不思根本之多匱,惟期枝葉之爭榮。如此而欲取之無盡,用之不竭,在在施為,俱無礙也,不亦離乎?是皆由不須自然之天,日用常行之道,有以致之也。猶盜者竊物。藏頭露尾,如竿之立,見影而不見形——喻修道者之以假亂真也。大道云乎哉!
此介然有知,是忽然而知,不待安排,無事穿鑿。鴻鴻濛濛,天地初開之一氣,先天原始之祖氣是。是即孟子乍見孺子之入井,皆有怵惕惻隱之一念。吾道雲從無知時忽然有知,真良知也。此等良知之動,知之非艱,而措之事為,持之永久,則非易耳。當其動時,眼前即是,轉瞬而知誘物化,欲起情生,不知不覺,流於後天知識之私。此須而施之,所以可畏也。惟眼有智珠,胸有慧劍,識破妖魔,斬斷情絲,自採藥以至還丹,俱是良知發為良能,一路坦平,並無奇怪,此大道所以甚夷也。無奈大道平常,而欲躁進以圖功者,往往康莊不由,走入旁蹊小徑,反自以為得道,竟至終身不悟,良可慨也夫!朝喻身也,身欲修飾,不欲覆滅,必須閒邪存誠,而後人慾始得淨盡,天理乃克完全。久久靈光煥發,心田何致荒蕪之有?精神團結,倉廩何至空虛之有?不文繡而自榮,匪膏糧而克飽,又何服文采,厭飲食之有?且慧劍鋒銳,身外之利刃無庸;三寶克全,身內之貨財不竭。若此者,真能盜天地靈陽之氣以為丹者也。胡今之人,不由中庸,日趨邪徑;一身塵垢,除不勝除?而且妄作招兇,元陽盡失。於是紛來沓往,並鮮空洞之神。荒蕪已極,關竅非盡塞乎?力倦神疲,毫無充盈之象。空乏堪嗟,精氣非盡塞乎?徒外觀之有耀,而文采是將;徒利劍之鋒芒,而腰帶是尚。亦已末矣!乃猶厭飲食以快珍饈,好貨財以期豐裕,何不思學道人巧用機關,盜回元氣,固求在內而不在外者也。《易》曰:“作易者其知盜乎?”正此之謂也。若舍此而它圖,支離已甚,敢雲大道?他注云,“介然”數句,是倏忽而有一線之明,何嘗非知。但驗諸實行,每多窮於措施,故云可畏。此明大道之不易也。下一節言學者不探本源而徒矜粉飾,不求真跡而徒務虛名,是猶立竿見影,得其似不得其真,故謂之盜竿。此講亦是。古來凡有道者,肌膚潤澤,毛髮晶瑩,等等效用,要皆凡人所共有,然未可以為定論也。又況煉精煉氣,陽光一臨,陰霾難固,猶霜雪見日而化。故陳年老病,悉化為瘡瘍膿血,從大小二便而出,不但初學有之,即至大丹還時,亦有變化。三尸六賊,流血流膿,臭不堪聞者,惟有心安意定,於道理上信得過,於經典中參得真足矣。須知遏欲存誠,去濁留清,層層皆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