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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萱難得有機會可以取笑田可慈:“就是害你想灌醉阿樺套話,卻自己喝醉了的罪魁禍首嘍。”
提到這件事,田可慈的瓜子臉上,湧起有些罕見的薄暈。她立刻決定丟臉的事情不必再提,很有骨氣地不再追問,轉頭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要回去上班了。”劉萱輕笑著說,她把好友尷尬的模樣都盡收眼底。
“那……那你帶來的那位先生怎麼辦?”田可慈看她一眼。
“顧惟軍嗎?”劉萱的笑意中,多了幾分神秘:“那就交給阿樺處理嘍。”
“你……開刀還好嗎?”
開場白在一段沉默之後勉強出現。黎樺瞪著面前的和式矮桌,聲音硬硬地問。
“膝蓋嗎?還好。”熟悉的嗓音,依然那麼低沉而有魅力。
黎樺聽了,更不敢直視他,只能繼續用力瞪著被她擦得亮晶晶的桌緣。
“那就好。”
又是沉默,黎樺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講什麼。
“我的膝蓋還好,開刀也算順利。”顧惟軍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下文,他自顧自地開口,慢條斯理說:“你想問的只有這個嗎?難道除了我的膝蓋,你不關心其它的傷?”
這個方式雖然不算光明正大,不過因為了解黎樺的個性,顧惟軍毫不猶豫地用話試探。
果然,黎樺聞言,馬上抬頭,直瞪著顧惟軍:“你哪裡又受傷了?”
“這裡。”
看著顧惟軍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眼神灼灼地盯著她,黎樺如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轉身就想出去。
她在下一瞬間被拉住。
“等一下,你不能走。”顧惟軍伸長手臂緊緊扣住她的腕,握得那麼緊,彷彿桎梏,不讓她掙脫。“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那時……”
“我要回臺灣工作……高致勤,我託他幫我問球團……”
“不是這個答案。”顧惟軍打斷她。“不是這樣,你沒有說實話。”
“我……我本來就……”
“說實話。”顧惟軍堅持。“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說實話。”
黎樺懊惱地閉嘴,不再徒勞解釋。
“我不是說過了嗎?”半晌,她悶著嗓門,低低迴答。
顧惟軍愣了一下。
“原來……你真的去過醫院。”性感的唇此刻彎成弧,他嘴角笑意開始蔓延。
“對,我是去過。不過是被騙去的,那都是高致勤的餿主意。”黎樺努力武裝自己,她用最冷淡的聲音說:“滿意了嗎?可以放手了嗎?”
“小樺,不要再偽裝。”顧惟軍用力一拉,讓她跪坐在自己身旁,不肯放手。“劉醫師跟我說了,你喝醉酒那天,講了很多話。你想不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黎樺開始覺得頭昏,她的臉色有點慘白,驚惶的神色出現在她的鳳眼中。
“我不想知道。你讓我走。”
“不行,今天沒有把話講清楚,誰都不能走。”顧惟軍霸道宣稱。“你喝了酒之後,跟對半夢半醒的我說的,都是一樣的話。你說你不能等到我離開的那一天,你必須先走,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黎樺開始掙扎。
顧惟軍卻握得更緊,彷彿要把她的腕折斷一般,不放就是不放。
“除非你講清楚!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狠心地?舍?為什麼你不能相信我也許不會有離開的一天?為什麼……”
“不要再問了!你什麼都不知道!”黎樺被逼到毫無退路,她忿怒打斷了顧惟軍咄咄逼人的一連串問題。“你根本不是真心,你根本沒有想清楚!我不管你是一時昏了頭,還是為了小時候離棄我們大興球隊的事情而內疚,反正,我不在乎!”
“小時候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覺得內疚過!”顧惟軍嚴厲地低吼:“那時我也只是個小學生,要打哪一隊,要不要轉學,都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爸媽安排的!後來大興輸球、黎教練離開,這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沒錯,我是難過了很久,但是時間過去,我至少看得出來我不需要揹負這樣的責任,過去的就該讓它過去!不像你,永遠都不肯把過去放下!”
“我沒有!”
“你有!”顧惟軍氣勢驚人地繼續:“你大學時對我的態度就是證明!你就是一直在逃!逃避我,甚至是你自己的父親、母親!從臺灣逃到日本,又從日本逃回臺灣!你根本是個膽小鬼!”
“你亂講!你亂講!”黎樺簡直想拿起靠在旁邊牆上的柺杖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