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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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在咒張練,而是我們希望能夠讓緊繃繃的神經和渾身痠疼的身體得到稍許的歇息,睡個懶覺。
我愛我師(2)
但即便是他生病的時候,他都會按時敲門,叫我們出早操!
有這麼一位“完美先生”的參照物,我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請假的理由的。
訓練後,我從來沒有因為個人傷病的緣故請過假。有時候,即使身體不太舒服,有一點毛病,我都想辦法克服:練不了水上,練陸上,腿傷了就練腰。如果別人都在訓練,而我一個人留在宿舍裡,我會感覺到空虛無聊,並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內疚感。
在我和張練一起進入到國家隊後,他對我的要求更嚴格了。他是新教練,我是小隊員。很快就融入了國家隊的訓練方式和節奏。有張練在,我覺得什麼事情都能吃得消。我們的規劃是,小到技術、分數,大到長遠目標,我們要拿到什麼樣的成績,第一目標是儘快獲得甲級賽區的參賽資格;然後是在難度方面向優秀運動員看齊。難度達到了,再提高動作質量和穩定性、一個個的攻克難度動作,一步步挖掘自己的潛力。
張練和譚教練雖然嚴厲,但他們總是根據隊員的實際情況和發展變化制訂不同的目標。隨著我年齡的增長,張練也發現我喜歡說理,因此他總是將所有的情況都介紹給我,讓我去判斷。在我1994年獲得第一個全國冠軍後,他開始將和我溝通想法,為我制訂短期和長期的目標,而我也會根據他這個目標前進,每一天都過得很完滿、充實。
但我知道,當初他的這種堅持,是多麼的不易。以前的我由於屢屢受挫,養成了“小富即安”的心態,有點成績和進步就自我滿足。張練夫婦二人像是一對理智的父母,總是在不停引導、刺激、推著我向更高的目標邁進。
譚教練還給我灌輸了一個“臺階理論”:先拿全國冠軍,然後爭取參加世界盃,獲得世界冠軍。隨後,我們再上一個臺階,爭取世界游泳錦標賽的冠軍,終極目標則是奧運會金牌。
我知道,自己生命中已經被跳水佔得滿滿的。對我們這些小孩子來說,枯燥訓練,也許會換來好的成績,有好的前程。但對他們來說,則意味著告別溫馨和穩定,走上一種漂泊的不歸路。如果這是一種賭注,他們傾心付出了,也得到了回報。
一聊起當年“創業初期”的貧困生活,我就特別佩服張練和譚練的勇氣和決心。
1990年,張挺和他的妻子譚敏放棄了優越的生活環境,從四川自貢市業餘體校來到陝西。初到時,他們看到的是臨潼游泳池破舊的平房,沒有任何跳水設施,連陸上訓練用的一塊墊子也沒有。周圍都是田地。為了實現心中的世界冠軍夢,他們走上了外出借訓的生涯:
最初幾年,雖然有關部門在各方面給予了支援,但由於經費有限,陝西跳水隊的生活總是陷入困境。
在濟南時,我們12個人擠在租來的兩間房內,房屋小得只能放下床。隊員幾個月沒看過電視,吃飯搭別人的灶,去遲了就沒飯吃。離開濟南時,張練只剩下買火車票幾百元錢,硬著頭皮率領我們來了個“清晨大逃亡”,沒敢及時和當地體委說明情況,欠下了3000多元的旅館住宿費和訓練費。
到北京後,租不起條件好一些的房子,就住在幾間油氈頂的平房;運動員伙食費每天只有10元,他們只得又當教練、又做廚師。每次上午訓練完,我們都會在路上買一些食品和半成品回家。下午繼續訓練,練完後,張挺買菜,譚練掌勺,我們這群孩子就拿碗、擺筷子,張練最拿手的菜是紅燒雞翅,我至今念念不忘。他們用有限的一點錢,把我們隊員的伙食調劑好,還經常用自己的錢週轉。
第一年在北京過春節,他們手頭連一分錢也沒有了,恰好師弟李宗澤的母親來看望孩子;張練也顧不得難為情,向她借了點錢,帶我們出去吃了一頓餃子。
住的房子條件也很艱苦。夏天老漏雨,我們只能將床搬到不漏雨的地方,其他地方用飯碗接。到了北京市二體校招待所五樓租房時,夏天熱得睡不了覺,沒錢買空調和風扇,又不讓自己開伙,不得不另租民房當廚房。每天要從住處到訓練的地方,再到吃飯的地方往返幾趟。
我愛我師(3)
那時候,我們小孩會為一包牛肉乾而爭吵,但很快會相安無事,也會為腳踏車是否打滿氣而爭論1小時。有時聊天1小時,往往聊著聊著自己就興奮地坐起來,而其他隊員又已經睡著。那時候,我們有揮霍不完的精力,也不會影響第二天的訓練。但對他們來說,這種創業的艱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