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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博榮和巧然幫著方氏把許多東西運回了齊家村,懷孕快五個月的小秀也被接了回來,方氏還要再回城裡去照顧博榮,畢竟很快就要秋闈了,讓她回村裡她也放心不下。荷花每日陪著小秀,日子倒是也一下子忙碌了不少。
七月半全家人都回來祭祖,祝老爺子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唸叨:“祝家列祖列宗在上,保佑博榮此番得以高中,光宗耀祖。”
事後荷花問博榮,當時是個啥心情,博榮有些無奈地苦笑道:“就覺得老大一塊石頭壓在了心頭上,生怕自個兒……”
“還沒考就說喪氣話。”荷花嗔了他一句,“退一萬步說,考不上又能咋地,你又不奔著做官使勁兒,擔心個啥?”
“若是能中了舉,咱家的地就都不用叫地租賦稅,就能光宗耀祖,爹孃出門都有人給行禮,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博榮一口氣說道。
荷花伸手遞上來一碗蓮心茶:“嗓子都啞了還說呢,心裡堆著這麼多事兒,能不跟大石頭似的壓著嗎?要我說你就是想得太多,牙一咬心一橫,有啥可擔心的。大嫂這回有身子跟上次懷著寶兒不一樣,鄭大夫說估摸著許是個男孩兒呢,你馬上就要兒女雙全了,得做個好榜樣才行。不然我以後就得抱著我的大侄子說,侄兒啊,你長大以後可得好好讀書,可不能學你爹那慫樣子……”
“還慫樣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吧”博榮反手摟住荷花的腰,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橫著夾在了自己腋下,甩了幾圈才放下來,看著頭暈眼花的荷花壞笑著說,“現在看看咱倆誰是個慫樣子?”
小秀站在門口,看著兄妹倆在院子裡笑鬧,手撫在已經圓滾起來的肚子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鄉試是在八月裡,全家人對這個日子又愛又怕的,也不知到底是盼著快些到來好結束這種煎熬的好,還是盼著晚些到來讓博榮再多背幾頁書的好。不過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也終究有要到來的一天。
鄉試要到省會的貢院去考試,共考三場,每隔三天舉行一場,每場考三天,時間是八月初九、十二、十五日,書院八月初就給應試的學子放了大假回家,方氏在家裡敲定了,祝永鑫和自己領著荷花一起去陪著博榮考試,也豁出去住客棧花錢了,至少得去有個照應。
荷花卻十分擔心地說:“即便咱們現在就去,那客棧怕是都訂不到房間了吧?整個道府的學子都去貢院考試,家裡有錢有權的多了去了,哪兒還等到咱們去找地方住?”
“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建羽家在那邊城裡有房子,月初就已經派人去打掃清理,錦棠也跟我們一道,足夠住得下了。”博榮的話打消了方氏的顧慮,她便收拾了許多東西,套了家裡的車,說是等初五就得趕緊去,去了還要適應水土、準備吃食什麼的,去晚了是要來不及的。
初六這日晚上荷花就稱了大米泡在水裡,直泡到第二天晚上,又煮了一鍋白米飯,摻在一起細細地磨成漿狀,給博榮,齊錦棠和孫建羽每人烙了二斤白米麵兒煎餅,這什物比那些餅子餑餑來的實惠,好吃又抗餓,而且最重要的是本來就是涼著吃的東西,還好存易放的,最是適合帶去考試。頭一天晚上,又炒了幾個不怕涼的菜,煮了鹹鴨蛋,切了鹹菜,給他們帶著可以用煎餅卷著吃。
考試這一日都要半夜就聚在貢院門口,等著主考官點名進場,祝永鑫、方氏跟荷花一起博榮到門口,中間被衙役圈出來的部分還算寬鬆,但是也已經站了許多書生模樣的人,但也並不都是年輕的,也有三四十歲模樣的,甚至還有兩個頭髮花白的。圈子之外就都是來送考生的家人,裡三層外三層地把貢院門口圍了個嚴嚴實實。
貢院門口擺著一張方桌,時辰快到了的時候,主考官領著其他官員上前坐好,面前攤開名冊,正時的鼓敲響之後,主考官就拿起紅筆一邊點名一邊圈,考生應聲之後到桌前由廩保檢查戶籍和書院出具的憑證,大概念了四五十人之後,便點到了祝博榮的名字。
博榮回身對爹孃和荷花笑了笑,“我進去了,你們回吧,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說罷提著考籃上前,將戶籍憑據和書院的憑證遞給廩保,核對無誤之後領了一份密封的考卷,回頭朝家人揮了揮手,進去還要被吏人把手裡的考籃、鋪蓋、筆墨紙硯、所有的吃食,乃至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頭髮裡全都檢查得清清楚楚,見沒有夾帶違禁的物品,這才有人上前引著博榮,按照他試卷上的座號找到了號房,讓他進屋落鎖。
博榮環顧屋裡四周,角落處放著一隻加蓋的恭桶,除此之外還有個南北朝向的簡陋木板床,把行李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