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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瞅著白熊的屍體,有氣無力地抖抖翅膀。
卡林把凱特爾扶上爬犁。短暫的白天完結了,黃裡透白的太陽沉入地平線,天空中還留著一抹淡淡的亮光。上士看了看那隻熊,捨不得丟掉,便弄上爬犁。自己和狗一起拖曳,想找一個避風處蹲一夜。他們離基地太遠,今夜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
疲勞和驚魂未定使他們走錯了路。本來這一片冰丘就差不多。夜裡起了霧,星光黯淡,方向不明。上士聽任狗隊去找路,自己還沉浸在剛才的激戰場面裡。
轉過一座小山和一條冰凍的小海灣,狗越走越快。它們吃了上士剖開熊腹取出的內臟,力氣添了不少。卡林昏沉沉地拖著爬犁,深一腳淺一腳行進。不知什麼時候,狗隊停止了前進,嚮導狗衝著前方低沉地吼叫。上士糊里糊塗抬頭一看,幾乎嚇呆了。
離他們60米的小山坡上,有一棟房子,真正的房子!這是一座用沉船浮木搭起來的結實小屋,沒有窗子,只有一個低矮的小門。連凱特爾也吃驚地用發抖的手平端起衝鋒槍。屋裡會有人嗎?
兩個德國兵足足等了10分鐘,時間彷彿也凍結了。當聽到沒有動靜之後,他們來到屋邊,費了一番勁弄開門,裡面果然空無一人。屋裡有一個用片石和船板搭的〃 床〃。幾塊石頭壘的火爐,屋角里堆著少許幹海豹肉,由於時間很長,已經被老鼠啃了不少。他們又到處搜了一會兒,找到兩盒火柴、一點菸草,5磅左右的海豹油脂和兩個未完成的石刻:一個刻著狗,另一個則認不出是什麼來。看樣子這是一個愛斯基摩人遺棄的獵屋。從被老鼠吃的情況算,也許已有兩三年沒有人來過。
兩個德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這木屋中過夜。他們生著火,卡林剁下一隻熊掌給同夥擦了一遍傷口。聽赫伯特講過,熊掌可以治療外傷。也許是精神作用,凱特爾上士覺得好些了。接著卡林剝了熊皮,把屋角的幹海豹肉去喂四隻狗。狗嗅了嗅就走開了。肉放的時間太長了。德國人只好用熊肉重新餵狗。他們又燒了一壺茶,用軍刀把熊肉切成薄片,放在火上烤著吃。火燒得很旺,房子裡暖融融的,為了不烤化冰屋,他們有一年時間沒燒過大火了。不一會兒,衣服也穿不住了。他倆酒足肉飽之後,索性脫光衣服睡大覺。爐火微紅,房外大風狂嘯,雪花四處飄飛。多少日子來,他們從未睡得這樣香甜,連凱特爾的呻吟聲也似乎聽不到了。
第二天醒過來,他們才有幾分後怕,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這房子很久沒有人來過,大約已被獵人們遺忘掉了。可是他們依然小心翼翼地把東西照原樣放好,火炭灰都埋到房外冰堆下,夏天冰一化就會衝光。卡林讓凱特爾先趕上爬犁走,他自己細心地打掃了一下週圍,看看和原先沒有什麼兩樣,這才拔腳去追已經翻過小山的氣象員,他對自己的偽裝工作感到滿意。
東南方發白,天漸漸亮了。峽灣方向有幾柄光劍劈開晨霞,映紅黑色的山巒。卡林無意地朝那個方向一看。他驚愕得叫出聲來:遠方,霞光的紅暈中出現一個人!他站在一個由六隻狗拖的雪橇上,向剛才他離去的獵屋奔去。
是一個真正的活人,卡林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卡林,因為他居然轉向德國人這邊揮了一下手。
二十四 獨屋鬼影
安德森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卡林上士,他高揚的手臂久久沒有放下。狗隊失去了束縛,自己慢騰騰地把雪橇拖向獵屋。
他是人嗎?當然是。他是自己人嗎?不像是。安德森按埃瑪爾指出的巡邏路線到夏農島海岸來。只有他一個巡邏隊,其餘的巡邏隊都被派到北方日耳曼地的俾斯麥角去了,所以不會是自己人。那麼會不會是別的獵人呢?一個獨立打獵的獵人在漫長的東北海岸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又為什麼要一個人行走而不和大家打招呼呢?既然他是一人行獵,那遇上難得的朋友難道不會更高興嗎?難道他不會把朋友留下來請吃一塊肉嗎?格陵蘭東海岸地區沒有人煙,人見了人的親熱程度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他為什麼要跑開呢?那麼他是鬼魂?像安徒生童話中的鬼魂!多麼不像呀!會不會是沉船的水手?是……
雪橇還在滑行,一直到木屋跟前。那個鬼影似的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身後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一直通向屋門。鬼是沒有腳印的,他們來去飄忽,這是人的腳印。新牛皮靴的腳印,愛斯基摩人從來不穿這種靴子。他是歐洲人,他是誰呢?
開啟屋門,裡面一切照舊,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人動過的痕跡。爐子裡殘留著木炭灰。石頭還微微發熱。這個人為什麼要跑開?難道不可以在屋裡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