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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速度被放慢了幾十倍一樣。
他的眼睛裡,明明還捕捉到了剛才智化身形失穩的一剎那,但在那之後,他的思維、心情、表情,乃至淨土中湧動的力量,都已經放慢。
莊子勤察覺不對,扭頭看向郭長達,驚疑萬分,面露駭然之色。
智化剛才用的不是刀,只是血字文章。
是曾經大宋文曲之主的血液,也是失去淨土後,仍然號稱大宋文士風流第一等的老者心血。
晉時王質伐木至,見童子棋而歌,質因聽之……持起視,斧柯爛盡,既歸,無復時人……
求功名之人,大多都想過,遇上微服私訪的皇帝王公之流,平步青雲,作為踏上仕途的第一步。
可什麼樣的功名利祿,比得上“遇仙”這樣的奇緣?
又有什麼樣的悲涼滄桑,比得過區區四個字,“無復時人”?
不只是郭長達的淨土慢了,量天尺,在半空中也慢了下來。
天地之大,人道之深,哪裡是一杆求功名的尺子,量得盡的?
智化的身影一閃,另一張畫卷,射在了壽星柺杖之上。
那是花神公主和聶飛鷹合力研製的畫卷,是合了畫魂道秘法和冥界材料,製作的紙張,與其說是畫紙,不如說是符紙。
這一張紙貼過去,壽星的柺杖,也為之一緩。
莊子勤臉色一僵。
歐陽春長嘯揮刀。
不是拼上記憶的刀,而是純粹的刀氣,結合了水髒雷法的重水刀氣。
刀光飛出的時候,拖拽出了一道飽滿無比的弧度,清亮透光,完美的繞開了戰場中心,在郭長達三人身邊,一掠而過。
黑狐銜字踏蓮花,神龜一刀斬三星!
郭長達三人,肉身俱斷,神魂驚痛而喝,三大淨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來,但又剋制不住的全部下沉,被拖入冥界。
三座世代傳承的渾厚淨土,一起隕落,就算是冥界的接引,也不能像是接收普通鬼魂那樣輕描淡寫。
苦海的水面,因為冥界氣息的湧動,多出了一個短暫的漩渦,整個苦海終於被觸動。
崑崙僧身上的袈裟、玉佩、耳垂下的金環,也全都被扯動了一下。
郭長達既然是他的弟子,當然不會對這位師尊不盡心,這些法器煉製的時候,全部都是用的三星淨土中的香火精粹,有護身、助神、養功、遁行、療愈種種妙用。
可現在,所有的妙用都成了累贅。
“香火誤我!!!”
崑崙僧怒吼著震碎了這些法器,悔不當初,但下一刻,他整個人,都已經被天空中的巨大磨盤轟入地下。
那不是普通的地下土石,那是毒火苦海的底層沉澱。
也是苦海被引爆之際,最最危險的地方。
歐陽春帶動所有人急走逃避的最後一眼,彷彿看到,那磨盤化作巨大的鑽頭,又像一條狂嘯俯衝的蒼龍之首。
極具穿透力的龍吟,裹挾著沸騰的毒火殉爆聲,把崑崙僧的痛吼和金身破碎的聲音淹沒。
(本章完)
院落裡面,歐陽春雙眸一張,眼中浩瀚的水波分斷,片片記憶場景,在斷水中流轉開來,他已經有了決心,要以十年記憶,斬出一刀。
就算是陸行仙的十年記憶,先斬福星淨土,再劈入壽星淨土,還想攔截祿星,只怕也沒有幾分回得來了。
“你這一刀真劈出去,舊傷再加傷,傷勢纏纏綿綿,餘生中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好轉的時候了。”
智化抹掉嘴上血跡,使臉頰上多出一道紅痕,忽然開口,“你空手應該也能維持福壽二星的均勢,不如把寶刀借我。”
“祿星打中蘇兄一尺,我就能捅崑崙僧一刀!”
憑智化的身法,這種局勢也許真能捅中一刀。
但歐陽春斬出那一刀,不會身死,智化捅了那一刀,肯定難活。
黑衣的江湖人,眨了眨眼睛,如同狐狸。
狐狸睿智,所以眼裡的敵人,不只有眼前的人,更想留下北俠這把刀,以對將來。
狐狸也是猛獸,猛獸兇蠻,所以奮不顧身而已。
“咳!”
范仲淹咳嗽一聲,言簡意賅,“用這個,擋法寶。”
石桌之上,已被范仲淹用自己吐的血,寫了一篇文章。
……信安郡石室山。晉時王質伐木至,見童子棋而歌,質因聽之。
童子予一物與質,如棗核,質含之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