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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文武群臣中,不少人都持有與皇帝不同的意見。
因為那幾年,會子貶值,物價飛漲的現象還沒有能夠壓下去,京湖百姓窮困,東南沿海的海商幫派,少說六成都不服官府,兩成多陽奉陰違。
宋境之內,無力供應更大規模的多線作戰,而豫州本來深厚的底蘊,也已經因為多年兵禍被消耗殆盡,還沒有來得及恢復,指望出兵之後,從收復的豫州土地上得到後勤補充也不現實。
皇帝當時一意孤行,最後拼拼湊湊,湊出了六萬兵士,近乎全是步兵,去收復豫州。
這一戰剛開始的時候,連戰連捷,因為蒙古殘暴,豫州故土上又多為漢人,聽說宋軍來到,甚至常有主動開城迎接的事情。
可惜,這幾路宋軍,之後果然沒有扛得住蒙古的激烈反撲,落了個大敗的下場,更給了蒙古藉口,大舉攻宋,拉開了延綿十年的戰爭。
“今時不同往日了。”
範鍾勸說道,“當年滅金之後,蒙古攻宋,我大宋許多將領浴血奮戰,仍難以抵抗,小孟將軍一人領軍常勝,卻如四處救火,輾轉千里,分身乏術。”
“可是這些年來,血戰之中,諸多民間義士被磨練為干將,安插於方方面面,拱衛大宋邊境,編練新軍,招撫土人,聲勢之大,一月三變。”
“於內,會子穩定,經貿繁榮,東南各幫派已組成商盟,與國共利,相輔相成,足可支撐大戰,應對收復豫州之後,蒙古的反撲。”
皇帝嘆了一聲:“鐵木真已經死了二十年,他的子孫卻沒有停下,如今蒙古疆土之遼闊,甚至已經超過盛唐之時,我並非妄自菲薄,但以大宋國體,能守住一方,已是萬幸,何必主動出兵,招惹更大反噬呢?”
範鍾卻笑了一聲。
“蒙古西征萬里,強盛是不假,但各汗國之間相距甚遠,已有割據一方,各自為政的意思。”
“從上層看,幾年前,蒙古大汗窩闊臺死後,他的六皇后,違揹他的遺詔,不肯立他孫子為大汗,執意要扶持自己的兒子,沒有經過蒙古諸宗王會議,就奪權攝政,已經引起諸汗國不滿。”
“若非他們地勢上相隔太遠,恐怕已經有實際衝突,而今狀況,少說也是有了分裂的萌芽。”
“從下層看,蒙古討伐各方,殘虐施暴之後,使人恐懼,加以利誘,壓榨民力,甄選兵士,使各國遺民出現內部數層分化,能入蒙古軍中者,自然高人一等,與平民大不相同。”
“如此做法,雖然能得一時之強盛,但兵火不休,不能安心施以教化,等這二三代開創基業的雄主過去後,勢力不能再度擴張,內部爭鬥難以避免,必有人打著當年旗號,煽動平民,使諸汗國四分五裂。”
範鍾侃侃而談,字字句句,都有高手密探從西域傳回的事實依據,令人難以打斷。
“我們大宋近年實際所要面對的,也就只是蒙古漠南及金國、西夏舊土的國力,趁現在他們內部未穩,而我們處於少有的繁盛之時,絕非沒有一戰之力。”
範鍾這話,實則有兩層意思,明著是說,如今大宋文武之力都遠超幾代先帝,比過去強。
暗地裡其實是擔心,如果皇帝這麼繼續下去,百官有機可趁,朝政爛完指日可待,只怕十年之內,國力又要衰落到不堪一戰了。
嗒!
皇帝把茶壺放下,一時語塞,半晌之後,忽然眼前一亮。
“蒙古既然有衰敗分裂之兆,那咱們隔岸觀火就好了,何必親涉火場之中。”
皇帝欣然道,“是了,咱們大宋面對過的野蠻對手,也不止他一家,遼國、金國莫不如是,都被咱們大宋給熬死了。”
“我就說,近兩年,怎麼我總有一種安守不動才對的預感,今天聽了範老一番剖析,才印證了我的直覺,果然是這麼回事。”
範鍾期待的臉色頓時一僵,只覺心血有些逆衝,連忙運功壓住。
大宋熬死遼國,就是年年送錢,搞得境內土匪成群,聚眾作亂,還被西夏看到機會,趁機崛起。
所謂熬死金國,就是丟了半壁江山之後,苟安多年。
如今你想熬死蒙古,你還再有半壁江山可以丟嗎?
咱們本來就只剩這南天半壁了呀!
“哈、哈。”
範鍾乾笑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緩下心情,丟擲最後一個籌碼。
“官家有所不知,向小孟將軍暗中投誠的,不只是各地尋常文吏將官,最近的一批秘密聯絡中,還包括了蒙古的封疆大吏、豫州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