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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雙桅巨船,早已走得不見影兒,小舟也快靠近江岸。那藍衫大漢臂力,實在大得驚人,大概只有一盞熱茶工夫,已被他划行了兩三里路遠近的江面。
待小舟靠岸後,傅玉琪臉色已好轉了不少,緩緩站起身子,長長呼兩口氣,望著陸天霖笑道:“陸伯父不要見怪,我大師兄雖是聾啞,但卻最恨別人把他作聾啞之人看待,所以你剛才和他比劃手勢時,他立時面現怒色,但小正在執行本身真氣,無法說話解釋。”
陸天霖笑道:“這就是了,凡有缺憾之人,大概都怕觸及他傷心之處,這也是人之常情。”
傅玉琪嘆息一聲,道:“我大師兄豪氣干雲,已得恩師大部武學,只因受人暗算,落得個聾啞殘缺,實是他畢生中最大恨事,是以,最怕人把他亦以殘缺之人相待,但最使人傷心之處,還不止此……”說此轉臉看了那藍衫大漢一眼,繼道:“他在未遭人暗算之前,本是機智絕倫,聰明透頂之人,文才武學,均有極高成就,只從遭人暗算之後,不但成了聾啞殘缺,而且人也變得呆了,生性也變得冷漠怪僻,除了對我還十分愛護之外,就是對恩師也一樣冷淡。”
陸天霖、方雲飛都聽得呆了一呆,不約而同,轉眼向那藍衣大漢望去。
這時,那小舟已靠岸停泊,但幾人都還未棄舟登陸,只見那須大漢一手握櫓,一手背在身後,仰面望著天上明月,似在思索什麼事情一般。
傅玉琪緩步走到他身側,叫道:“大師兄,……”那須大漢低下頭望著他微微一笑,背在身後的右手,慢慢移扶在他左肩頭上,臉上滿是關懷之情。
陸天霖冷眼旁觀,發覺那大漢眉宇間浮現著一層淡淡的憂傷,雖然帶著笑意,但那憂傷並未被笑意掩遮。
只見傅玉琪提手作勢的和他比劃了一陣,那大漢始終微笑著搖頭。兩人比手作勢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還未停止,方雲飛看了一陣,低聲對陸天霖,道:“大哥,這人很怪,你和他比劃手勢時,他似乎甚為厭惡,怒形於色,似乎就要發作,但卻和琪兒談得甚是起勁了。”
陸天霖回頭啊了一聲!又轉臉觀察兩人手勢。
原來他正在用心猜想兩人比劃手勢的含意,根本就沒有聽到方雲飛說的什麼。
又過了一刻工夫,兩人才停下手勢,傅玉琪轉身走到陸、方兩人身側,笑道:“我大師兄說怕那蜈蚣毒性很重,要我和他一齊回去見師父,看看是否中了毒。”
方雲飛笑道:“你陸伯父號稱‘聖手醫隱’天下名醫無出其右,你怎麼捨近求遠。”
傅玉琪道:“小運氣迫毒之後,已不再有難過之感,那靈蛇寶和我恩師未來關係很大,小在離山之時,恩師曾再二諄諄相告,囑小無論如何要把那靈蛇寶取到手中,小身受恩師教養,此次初受遣差,就不能完成師命,實無顏回山去見師父,是以,小想放舟追趕二女所乘雙桅巨船,拚得一條命,也要把那靈蛇寶取到手中。”
陸天霖臉色十分嚴肅的問道:“你大師兄怎麼說呢?”
傅玉琪笑道:“大師兄愛護小心切,堅主要小回山去見師父一次,看看是否中毒,然後再追到‘九陰蛇母’巢穴,去奪取靈蛇寶,但小此刻毫無異樣感覺,似無回山去見恩師必要。”
陸天霖搖搖頭,道:“你大師兄說得不錯,那‘金翅蜈蚣’是世間奇毒無比之物,即是深山大澤之中,也很少見到,那樣大的‘金翅蜈蚣’更是絕無僅有,你因內功精湛,雖然中毒,一時間也發作不了,待我們棄舟登陸後,找處客棧住下,我詳細給你檢視檢視,如果身上餘毒未盡,那就得早些治療。”
傅玉琪笑道:“剛才我確似中毒一般,胸中如被什麼東西堵塞一般,想嘔吐,卻又嘔吐不出,但經小運氣迫毒之後,全身氣血暢通,完全和平常一樣,毫無異狀。”
陸天霖嘆道:“琪兒,你大師兄勸你的話,實是金玉之言,他雖然受人暗算,落得殘疾,但他要比你見多識廣,要知那‘金翅蜈蚣’是天地間極少遇見的奇毒之物,專以各種毒蛇作食,腹中百毒混雜,咬中人後,最是難醫,像那等巨形之物,更是見所未見,既能噴出毒霧,恐已是百年以上毒物,你雖得曠世良師真傳,但也不能有絲毫大意,需知眼下一不小心,即將遺害終身,伯父略通醫理,絕非危言聳聽,我們登陸之後,找處客棧住下,讓我給你詳細看一下再說。”
傅玉琪皺起兩條劍眉答道:“兒奉了恩師令諭,來奪取靈蛇寶,如今靈蛇寶未取到手,兒實無顏歸見恩師。”
陸天霖笑道:“那雙桅巨船順流順風而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