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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大概是以為自己肯定要被剝奪考試資格了,我這些天在京師杜絕徇私的佈置早就傳到了一些寒門士子的耳中,大多數人是感激不盡的,現在,他以為我當然也不會顧及丁侍郎的面子。
我看了看他一身劣質的布衣,看看那張清秀卻有著細紋的臉龐,再仔細地看了看他的手——乾乾淨淨,談不上多麼粗糙,但隱隱被重活磨礪過的粗大的骨節還能看得出來一絲端倪。
當官家的孩子,不該這麼清貧,除非他叔叔自己都三餐不繼,無法補貼他。
“這篇十思疏,是你叔叔給你的?”
這十思疏,原稿我請太傅拿給了皇上,按說不會流傳到這些士子當中——除非是當日參與禮部比試的官員,其中有某個官員將它默默抄寫出來,他說他姓丁,據我那天的觀察,也只有丁侍郎那樣性格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
“是的,叔叔只說,此文可以作為讀書人修身養性、樹立目標的榜樣,但是暫時不知道能否公開,我不能隨意拿出來讓別人看到,”丁甯越說越羞愧,聲音越小,“只是,我看著這篇文章實在喜歡,便每日拿出來揣摩——偏巧被幾個去我房中做客的同年看到,他們想要抄去收藏,我不肯,又怕他們趁我考試的時候要他們書童偷偷抄去,所以才隨身攜帶在身邊……”
“你覺得,這篇文章好在哪裡?”我打斷他的話,問道。
嘖,這小子看起來比若風他們大不了多少,可是這害羞勁兒連同年的女孩只怕都要自嘆弗如,看他的樣子,他應該還不知道這篇文章是出自我的手筆——丁侍郎明知道我這篇文章已經獻給了皇上,在皇上看到之前,他應該不會有膽子承認自己先皇上而看到——自然也就不會洩露寫文人的身份。
聽聞我幾乎風牛馬不相及的問話,他一怔,不由自主地看向我專注的眼神,慢慢地,他揚起一抹羞澀真誠的笑容。
“是,晚生獻醜。這篇文章是獻給皇上的,故晚生斗膽以為此文出自本朝某位大人手筆。大人憂國憂民,勸諫皇上在政治上要慎始敬終,虛心納下,賞罰公正;用人時要知人善任,簡能擇善;生活上要崇尚節儉,不輕用民力。這些主張不但鞏固了我天日王朝原有的根基,更在某些方面使人民得以休養生息,有利於天日現今戰事初定、幾乎百廢待興的局面。”
他沉靜地侃侃而談,“晚生以為這位大人高瞻遠矚,實是天日不可多得的能臣,百姓的福星。晚生曾淺薄地以為,這個時候,天日應該著重發展農業和商業,一使糧足,一使錢足。”
“說的很好!”我讚許點頭。
在看到這篇文章的人當中,除了清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從政治君主和國家人民的角度來分析這篇文章。
而且,他的眼光,沒有糾結在某一點特別出彩的地方,而是看到全面綜合的力量,涵蓋了一整個天日王朝。
很好,我會把他推薦給我的父親,當今丞相,相信有我父親的指導和提攜,他會在天日的歷史上取得輝煌政績,就像他眼中看到、心中想到的那樣。
“光從經濟上發展國家還不夠,我覺得還要從人心來進行統一,”旁邊書生聽著我和丁寧的對話,也忍不住嘴巴癢癢,插話道。
我聽出他的話裡有些道理,眼看那邊的搜查還沒有結束,我便向他點點頭,“你貴姓?你倒是說說,人心怎麼統一,為什麼統一?”
“我叫杜君南,我覺得自古創業容易守業難,只有用心去感化百姓,才能使他們慢慢團結,使打下來的散沙天下融合成一塊堅固的整體。君王高高在上,但畢竟只有一個君王,百姓如同地上的泥沙,但泥沙積累得多了,也足以沖毀高高在上的一切。所以,要是有一天我能進入廟堂,我一定會上書給皇上,減免賦稅、興辦學堂、興修水利——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了,才會死心塌地地效忠朝廷!我也是老百姓中的一員,我說的這些,絕對都是老百姓的心聲。”
見我允許他發言,他頓時滔滔不絕,神情激昂,但是說到最後,突然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神氣,以為我不相信他的話,他忍不住惱火的加上一句。
要把他放在廟堂內,他絕對只適合做一方大員,實地實時地解決百姓的民生疾苦。
“你們認識我?”我突然道。
既然不是因為這篇文章認識我,那麼他們見到我時那種表情是怎麼來的?
雲青老早就習慣了我的思維脫線,可是眼前這兩個書生卻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晚生在來京師後,便聽聞了關於本次主考官的很多事蹟……”
“那你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