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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拉著錢月嬌的手也過來坐在一邊。錢月嬌心裡卻真真不自在到了極點。本來想著自己剛來是客,他們說不得也要對自己熱絡一些。加上幾位新見的公子,個定個的俊朗不凡瀟灑倜儻不輸表哥,心裡卻也想和他們親近親近。
哪裡想到姨母孃親幾個人一去,那個瞧著最體面的王府公子卻只靠過去和謝橋說話,言談舉止甚是熟絡不同旁人,別人也都湊過去圍著那謝橋身邊轉,竟把她冷落一邊,沒什麼人搭理。
在永平城的時候,她到誰家不是都奉承著她,圍著她轉。不想到這裡,卻如此不受待見起來。心裡生氣,也沒心機隱藏,面上就帶了幾分出來。
玉蘭掃了她的臉色一眼,低聲道:
“秦公子以前和橋妹妹就是認識的,故此比我們更熟絡親近些”
錢月嬌卻只低低哼了一聲,撅撅嘴不說話。玉蘭見她如此不通,就知道她是個不明白的人,遂也不再理會她。只扭頭湊到玉梅耳邊小聲道:
“他們可是說的橋妹妹做胭脂膏子的那些傢伙什”
玉梅笑道:
“可不是,若是不告訴他們,任他們猜到了過年,也是猜不到的”
子謙遣了小丫頭去自己的歲寒居里拿了那套東西來,放在中間嵌理石的八仙桌上,笑眯眯的道:
“這東西橋妹妹也不用謝我,只謝慎遠也就是了,這都是他煩了宮裡造辦處的工匠們弄出來的,卻比市面上的要精細的多,即便以後用不著了,做個器物擺著也不差的”
謝橋忙過去瞧,但只見顏色通透如玉,個個精緻小巧,一件件擺在哪裡,就覺分外好看,比自己想象中強遠了,遂心裡喜歡的不行。挨個的拿起來把玩。
秦思明道:
“橋妹妹的玲瓏心思,我們是猜不著的,不若妹妹親自告訴我們知道,好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謝橋聽了,不禁臉一紅,卻覺得費這麼多功夫去鼓搗閨房裡的玩意,有些說不出口。待要不說,彷彿也難糊弄過去,遂有幾分躊躇。
倒是何子謙笑著解圍道:
“左右如今還沒見影,等到妹妹琢磨成了,你們就知道了,何必非要巴巴的立時就知道,凡事曲折些才有趣呢”
秦思明眼珠一轉,大約猜到興許是女孩家閨中的一些玩意,卻不好當著這許多人硬生生的逼問,遂放開道:
“橋妹妹日後若是要做什麼,只繪了圖出來,讓子謙或是寶樹拿給我,便是也不費什麼事的,比那街面上的工匠更要強些”
謝橋誠心一福:
“如此謝橋先謝了,以後少不得要麻煩秦公子的。”
秦思明眉眼一彎擺擺手道:
“生受了橋妹妹的點心,這點回報原是該的”
張敬生一瞧沒戲了,心裡說回頭定要細細去審子謙,卻也丟開手了。去瞧那邊開得正好的一叢牡丹,忽想起剛才秦思明的話頭,開口道:
“子謙你家這間水榭,要是我的話,就另起個名兒來”
他一句好勾起了幾個人的興趣,玉梅好奇的詢道:
“敬生表哥要起什麼名兒”
張敬生指了指下面:
“這邊水下是碧荷,那邊確是牡丹圃,不若就叫丹荷榭,倒更應景”
秦思明點點頭:
“敬生說的極妙”
錢月嬌卻不甘心被無視到底,開口道:
“我瞧著那邊的牡丹以白牡丹居多,白牡丹花香,想來因為這個緣故,因此這裡才叫庭香水榭的吧”
謝橋倒是有幾分意外的瞅了她一眼:
“月嬌姐姐說的很是有道理,還記得,前幾日我們剛讀過的那首韋莊的詠白牡丹,是怎麼說的來著:閨中莫妒新妝婦,陌上面慚傅粉郎。昨夜月照深似水,入門唯覺一庭香,想來這便是此水榭的出處了,子謙哥哥我猜的可是?”
何子謙展開手中的摺扇溫然一笑,眼神晶亮:
“哪裡能瞞的過橋妹妹去,正是如此,卻是祖父他老人家親自起的名兒”
謝寶樹抬起手中扇子指著謝橋道:
“如今在這邊府裡住著,沒有老太太每日裡攔著妹妹唸書,如今卻越發長進了。回頭我要是和咱們家老太太說了,勢必要嘮叨一陣的”
謝橋笑道:
“不過趕巧罷了,不信你們問問蘭姐姐和梅姐姐,這首詩正是前日裡我們幾個一起讀的”
玉蘭搖搖頭道:
“即便一起唸的,可到了用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