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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禮服,聽到餐前的軍號聲響了,就下去吃晚飯,當她進入交誼廳時,朝薩耶勳爵經常獨自佔用的那張桌子瞥了一眼。
頭等艙舒適的交誼廳與二等艙就餐時那擁擠的公共長桌截然不同。
這裡每人都有一張舒服的扶手椅,房間的四角還裝飾著盆栽的植物,樂隊演奏著柔美的樂曲,造成一種無法拒絕的歡樂氣氛。
餐桌上鋪著亞麻桌布,放著明光鋥亮的餐具,長鬍子的服務員安靜而周到地伺候客人,伯蒂拉想,這一切豪華的設施她此生再也享受不到了。
由於這次旅行即將結束,大家似乎都比在酷熱的前幾周裡顯得稍稍活躍一些。
象愛琳頓夫人之類有魅力的女人穿上了更精美的長袍,她們的首飾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晚飯結束後,桑德福夫人被人邀去打惠斯特牌,伯幫拉在交誼廳裡坐了一小會兒,看一本書。
她渴望能到門外的甲板上去,但她知道獨自出去會被人認為舉止不當。
因此她決定還是裝作要去睡覺;等桑德福夫人和大部分老年旅客就寢後,她再溜出來。
她想看看海面上的磷光和陸地上黑黝黝的樹木上方閃爍的星光。
馬來亞具有某種令人激動的神秘感,伯蒂拉想,如果今晚和明天她違反禮儀習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旦到達沙撈越,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她都永遠見不到了。
因此她向桑德福夫人道了晚安,回到自己的艙房,她沒脫衣服,只是坐在一把椅子裡看書,直到她聽見和她同住在過道這一側的人都回來睡覺了。
不久她就聽見房門的開關聲,人們用興高采烈的聲音互祝晚安,並說“明天早晨見!”
伯蒂拉看了看手錶。
這時剛過十二點,桑德福爵士和夫人一定已經睡下了。
天氣很暖和,她知道不必在晚禮服外面加一件外套,但她還是從抽屜裡拿了一條柔軟的薄綢頭巾。
這是陶金斯給她的,是她母親的“零碎東西”中的一件,事實上她發現這些東西幾乎都很有用。
有幾段花邊她已經綴在她的新禮服上了,不同顏色的飾帶她可以輪流用在同一件衣服上,穿起來象是幾件不同的衣服。
她可以把人造絲綢花釘在她自己縫製的一件比較普通的禮服的緊身圍腰上。
她把薄綢頭巾隨意披在肩膀上,在鏡子前打量自己的頭髮是否整齊。
也許——她可不敢指望一定會這樣——當她在頂層甲板時薩耶勳爵會到她身邊來,這情景以前曾出現過一、兩次。
這時,她聽到外面有響聲,而且象是越來越大,就推開艙門,她立刻發現過道里盡是煙。
她一定驚奇得透不過氣來,因為她頓時咳嗽起來,眼睛開始疼得象針扎一樣。
她匆匆朝通往管事的辦公室主樓梯平臺走去,到了那裡,發現擠滿了人,不僅有頭等艙的人,還有從下面爬上來的旅客。
她看見其中有許多中國人、馬來亞人和印度人,她想火準是從船的底艙燒起的,因此才把他們都趕了上來。
“著火了!”“著火了!”
服務員還在那兒喊,這時水手們想讓人群在甲板上集合起來並維持好秩序。
“到小艇站去!”“到小艇站去!”
這個指示重複了好幾遍。
伯蒂拉完全是在兩側人群的推擠下,隨著他們走向通往甲板的小門,她在登梯的人群中看見範·達·坎普夫先生那顆黑色的頭顱。
她怕他,因此本能地奮力從蜂擁到甲板並向小艇奔去的人群中掙脫出來,躲進了咖啡室。
咖啡室位於管事的辦公室的一側,她瞥了一眼,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她從大舷窗可以看到甲板上發生的事,心想,她不必匆忙。
如果她保持冷靜的頭腦,再等一等,範·達·坎普夫先生會坐第一條小艇離去,她就再也不會與他有接觸了。
小艇一條接著一條往下放,船上的管理人員協助婦女兒童坐進小艇,並檢視每隻艇上能划槳的男人夠不夠。
一切都進行得井井有條,沒有人驚惶失措,儘管有些孩子在大哭,他們的母親顯得臉色蒼白,焦慮不安。
聲音嘈雜,水手們聲嘶力竭地釋出命令,船上的警報器嗚嗚大作,鍾也都敲起來了。
伯蒂拉透過咖啡室的舷窗可以看見兩、三條小艇已從大船邊上劃開,在逐漸暗淡的光線下,划進覆蓋著海岸的那片暗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