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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顯然身份都不低,但對背靠紅檜神木的那人,神態卻十分恭謹。桑小娥心中尋思:莫非“金衣會”、“天羅壇”、“七寒谷”之外,還有什麼神秘幫會,領袖看這一干人麼?
只聽那人又道:“你們在這入谷甫道只佈下這麼一點兵力,如果有人攻入,那豈不一敗塗地了。”
任理大揖身恭聲道:“……谷主和壇主都認為,這谷口秘徑,不可能為人所發現……”
話末說完,“咄”地一聲,臉上已括了一巴掌。
那人出手極快,不但任理大避不了(而且也不敢閃躲),連桑小娥也只見灰袖一閃,那人已在任理大臉上括了一巴。
桑小娥越來越感覺那聲音熟悉,自己似曾聽過。一方面心喜,知道自己已接近谷口進道了,另一方面從那人口氣中:也暗自驚心,看來這一干人的組織:野心、手段,都比自己想像中可怕得多,大哥和爹不知怎麼了?
想到這裡,她又臉上一紅,忖道:怎麼先想到“大哥”,才想到爹爹?爹養了自己二十年,自已抑如此……如此……但她又心想:爹如果死了,她就要挺身而出,拋棄一切孽念、享樂、悠遊,來承繼父業,但方大哥若不測,她就活不了。一個是繼承,一個是同死,那情感是決然不同的。
只聽那人又叱道:“沒有人進來,便不必佈防了,如此不是正好讓敵人來個攻其不備!”那三人聽了,雙手置在雙腿側,身體得在筆直,不住說“是”。桑小娥心頭更急,那人語音十分陰毒,也不知在那裡聽到過,便很想看個究竟,到底是誰。但有一莖形葉塊擋在前面,始終看不到那人臉孔。
桑小娥聽了他們的對話,更想趕出去,讓對方尚未佈防之際,逃出去通知辛大叔再說,但她又怕如此冒然竄出?定必驚動了這幾人,自己武功可不成,如此大是不妙。
這時她童心大發,悄悄地用手挽開那葉莖,偷偷張望過去,那人正說到:“……師父費了那麼多功夫,把他們引到“七寒谷”來,意圖一網打盡,如果有什麼閃失,以後便不容易得手了……所以務需要加強戒備,切切不可輕敵。”
桑小娥心道:“那人口中所說的“師父”、“師父”、“師父”究竟是誰,這時她已挽開那葉莖,一望之下,幾乎失聲而呼灰衣道士!
那嘉峪關前,跟“金衣會”的人猝擊方歌吟和桑小娥的青年道士!
桑小娥隱約記得這青年道士殺人滅口,手段殘忍至極,而且還公然對自己和方大哥說出這樣的話:我殺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想到這裡,心中一陣震慄,差點要驚撥出聲,但她畢竟冰雪聰明,猛想起此刻自身如砧上之肉,怎能衝動,當下強自忍住,卻聽那道士狠狠地道:“那一對狗男女,已到了賀蘭山,一逮他們,即交予我處置……”
桑小娥聽到“狗男女”,氣得鼻子都白了,如他是指自己和力歌吟,心中啐罵了千百遍:你才是狗東西呢!忽然想起,那人是道士,而那人口中所言,他的師父引“三正四奇”
入谷,莫非那人“師父”就是……
想到這裡,驚駭無限,手中不驚用力,那葉莖原來屬於山原草木植物“咬人貓”一類.稍加用力,即速刺戮,疼痛至極,桑小娥終究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喲!”
這一叫,令那林中四人,陡然變色,連桑小娥自己,都魂飛魄散,當下不理一切,“嗖”地掠了出去,只望在家人未發覺之前,自己來得及闖出谷去。
誰知這麼一來,更加暴露了自己的形跡,耳邊只聽“呼呼”風聲,敵人一面追趕,一面叱喝,一路撞倒不少林木,已然越追越近!
“照打!”一團東西,挾急風,飛制桑小娥後頭!
桑小娥在急奔中一低頭,那暗器飛劈而過,雖然擊空,但桑小娥幾絡髮絲,散揚半空。
只聽那冷峻的聲音陰惻惻地道:“不可傷她……把她留給我。”
桑小娥一聽,心裡更急,這句話簡直比:“我殺了他……你就是我的”,更進一步,只不過那時候她身邊有方歌吟,雖然心寒,卻仍不怕,而今在這幽秘的谷中,而她自己,只有一個人。
就在這時,眼前一空,白茫茫一片雲海,在危亂中亡命奔逃,誤打誤撞,闖到了來路。
去路是有了,可是怎麼上去呢?
只聽“咭咭”冷笑,四人已分四個角度,包圍住桑小娥,四對眼睛不住往她身上溜啊溜的,陰險地笑,都不先出手。
桑小娥既慌且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她畢竟是名門之女,最急當口兒,忽然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