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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深巷痛苦地道:“為了好教那狗道士信任,我風言風語,對……小姐不敬,實在死有餘辜,萬死不賠……還有使老五身亡,心中實難過,小姐斷我兩肢,反令我心中罪念得以減輕……”
桑小娥忍不住眼淚又敘敘而下,“辛大叔是為了救我哪!……怪只怪我誤解了大叔,大叔撫養我這許多年,我還不瞭解大叔的為人,實在不值得大叔救哪!……至於曹五叔,大叔殺他,也迫不得已,總好過死於歹人陰狠手下啊!……何況,都是為了我……”說眼光瞥見地上的斷腿,以及辛深巷鮮血斑斑的衣衫,心裡忐忑:怎麼讓斷腿重接,怎麼才能讓鮮血不流啊……想到後來一幕,辛深巷因被自己斷去一腿,若要殺鐵骨,非要誘他下俯不可,如自己不斷去他一腿,要殺那惡道就容易多了,當下不勝傷悲,懊恨得又嗚嗚飲泣起來。
辛深巷笑道:“瞧。那末大的姑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要給方少俠見羞了……”桑小娥又想到辛深巷必然已發現自己穴道已解,正要謀刺他,所以才能趁鐵骨架開自己劍尖時,把握那瞬間出手殺了他;大叔明知自己可能身死,還是要替自己殺了那惡道啊……而自己卻險些殺了大叔。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叔,大叔,都是我不好……”辛深巷慘笑道:“只要你沒有誤會大叔,大叔就滿足了。”言下不勝悽酸。
桑小娥又想起辛大叔孤零零的一生,而今連手腳都為了自己殘廢了,想到方歌吟的話,淚珠兒像斷線的珍珠一般掛落下來:“要是爹在,才不會像我,這般誤解你呢……”辛深巷正要答話,卻痛得緊皺了眉心,全身抖,桑小娥急忙離開身體,吃驚地道:“我可曾碰痛您了。”
辛深巷用力搖頭,好一會才恢復神智,喘息道:“我,我沒事……”
桑小娥連眼睛下的浮笑頰紋,都哭腫了,辛深巷安慰道:“其實小娥你若不真個恨大叔,出手要是不辣,那惡道甚是機伶,定然不信,那時大叔和你,可都慘羅……小姐刺得好!”
桑小娥仍在鬱郁。辛深巷想法子逗她笑,她都不笑,辛深巷望那靜止的“雲朵”,喃喃道:“你……你快背大叔出去,大叔要放箭令,集合所有“長空幫”,共救你爹爹。”
想到爹爹,桑小娥也跟想到方歌吟,心裡亂作一團,顫聲問:“……現在來不來得及……”還末說完,密林裡已響起步聲,辛深巷肉體雖然痛苦,但神智未失,道:“敵人來了,快揹我上去。”
桑小娥不顧一切,背住辛深巷,又想撿地上那斷腿,卻又不敢撿,手足並用,攀上一棵榕樹頂,再發力一躍,一抵頂上,辛深巷即刻張手一甩,呼地一聲直衝上樹梢,又化成藍芒,炸在半空,更化成一條白線,直衝雲霄。
第七章召集令
在辛深巷施苦肉計,與長風道人、牧陽春等苦苦周旋時,在石洞中的武林群豪,卻也發生了難分難解的爭持。
這時洞口的攻擊,越來越急,越來越猛烈。
方歌吟他在洞前禦敵,忽見身旁所站之人,是“大肚俠”梅醒非,兩人有過數度因緣,都很投緣,梅醒非道:“方少俠,適才見你出手,武功又有進境了。”
方歌吟低聲道:“梅兄,有一句話,想私下請教你。”
梅醒非一愕,道:“請講。”
方歌吟正待要說,忽然洞口猛捲來五十六道狂瀾。
天象大師雙掌一挫,竟硬生生吃住。
若論掌力內力,當要算天象大師最為深厚,那五、六道掌勁,勢無可匹,連在洞緣的雪峰神尼、車佔風也不敢出手,天象卻獨力接了下來。
天龍大師瞧得熱血亢張,他也是少林派的人,而且素來愛模仿他的大師兄,當下大喝一聲,豪氣頓主,雙掌一錯,與天象並肩而立,叱道:“師兄,我來助一臂……”
猛然掌風加強,又捲來三道厲風。
天象白眉陡揚,喝道:“回去!”
這不喝還好,天龍倔強脾氣,心忖:平日你是掌門,而今都在死難之中,不聽你一次命令,又當如何?好歹不教你小覷了我這身為師弟的!
天龍當下不理一切,將他所學的“大般若禪功”,盡皆推出,天象大師既驚且怒,怕他這個心目中承繼衣缽的師弟萬一有什麼閃失,唯大敵當前,分心不得,當下全力以對。
這師兄弟兩人,內力充沛,兩人共同禦敵,竭盡所能,竟把對手七八道勁力,全擋了回去,天象大師心裡也甚震訝,天龍大師喜甚,叫道:“師兄,我內力還可以罷……”誰知他一張口說話,對方又多了三道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