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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廷。
秦長歌暗叫不妙,卻見蕭包子歡呼一聲,爬上錦凳,也不待招呼,立即操筷大嚼,白嫩嫩的小臉整個埋在了一盤菜裡,就看見扎著漂亮髮結的腦袋在一動一動,秦長歌皺眉看他,尚自在考慮要不要重新給他惡補關於禮儀和教養的課程,蕭包子已經未雨綢繆的揮了揮筷子,道:“當我不在吧……當我不在吧……”
秦長歌只好向那兩人致歉,“在下教子無方,見笑了。”
輕輕一笑,蕭琛道:“令郎天真坦率,活潑可喜,有何可笑處?如此爛漫,真是令人見之心喜。”
文正廷亦道:“令公子今日妙對,在下可是見識過了,何來教子無方之說呢。”
他目光緊緊盯著秦長歌,亮若晨星。
秦長歌並不迴避,側首直視他的目光,笑道:“先生貴姓?如何這般看著在下?”
“不敢,免貴姓文,”文正廷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道:“只是在下以為,沈兄應該是認識在下的。”
“哦?”秦長歌挑眉笑,“慚愧……”她笑向蕭琛,“在下僻處淮南,對當世高人多有不聞,想來文兄定然是文章名士,八斗高才,實在失敬了。”
蕭琛微微一笑,道:“是,文先生才名著於海內外,鳳藻郢聲,天下公認,能得文先生折節下交,亦是本王的福分。”
秦長歌心中滿意,幾年不見,蕭琛還是這般的冰雪聰明啊。
卻不料那迂生根本不理會她的馬虎眼,依舊緊緊盯著她,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覺得……”他突然一笑,斟了一杯酒自飲了。
秦長歌目光在亭內掃視一圈,在某處微微一頓,立即轉開,轉目看文正廷一眼,笑道:“今夜好風明月,最宜喝酒,待得清晨鳴天鼓,不妨一同醉去,如今好酒當前,佳景在目,卻將大好時光,用在酬答之上,實在有負王爺美意了。”
文正廷目光一亮,大笑道:“是,是我拘泥,平白辜負王爺,先賠罪一杯。”
當下三人坐下飲酒,文正廷絕口不提剛才話題,只談些風土文章,人情花鳥,他飽學才子,見識高遠,雖有些酸腐迂執,但不算過分,一桌上盡見他滔滔高論,神采飛揚,而蕭琛素來內斂沉穩,養晦韜光,只淡淡含笑,或親自給兩人斟酒,偶爾插上一兩句,卻正是題眼,言論精妙,激發得文正廷談興大發,再一輪的滔滔不絕,滿座只見他指點江山,縱橫捭闔,而秦長歌懶得開口,只管微笑聆聽,至於蕭包子,人家妙句如雨,他筷下如雨,人家襟袖欲飛,他夾菜如飛----總之,也很忙就是了。
酒至酣時,文狂士的話題開始由國內轉向國外,登萍渡海,直指諸國,道,“東燕近來國勢漸有起復之勢,據傳都是那國師之功,說此人驚才絕豔,卻又不知是何等的風采了。”
又道:“聽說東燕國師極其神秘,深居簡出,且身邊沒有妻妾----說到這個,倒和今天那些名士的話有些相似了----東燕國內,也是傳說此人有龍陽之好的。”
秦長歌一笑,道:“哦?”
文正廷皺眉搖頭,滿面嫌惡,“不知流言真假--在下是一直很仰慕這位國師的,曾經機緣巧合見過他的《論國》,實在是絕品精妙文章,非大智慧者不能為之,東燕女主得他之助,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若有了這事,實在大打折扣,令人不齒。”
秦長歌微笑道:“此不過人倫之私,與道德品性卻是無關的,文兄過苛了。”
文正廷大搖其頭,非也非也,便開始了長篇大論關於龍陽之好的抨擊,秦長歌不喜辯駁,只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她坐在蕭琛對面,無意間眼光一瞥,見蕭琛正微低了頭斟酒,神情寧靜,手腕穩定,卻不知怎的,有些微微出神的樣子,酒將溢竟也沒有移開酒壺。
他身側一個婢子一直侍候著,見狀上前一步,微笑道:“王爺,此壺將盡,容婢子換上新的。”毫不著痕跡的將酒壺輕輕取過,此時酒將將盈滿酒杯,多一滴便要溢位。
蕭琛神色平和的微笑,道:“好。”緩緩抬眼看過來,秦長歌已俯首喝酒。
那婢子轉身去換酒,身姿盈盈,秦長歌趁蕭琛不注意,仔細的看了她一眼,是個清豔女子,容姿不凡,更難得眉目間有英逸之氣,舉止有度氣質高雅,實在不象個婢子。
想到她剛才的機變靈巧,不露痕跡,更加懷疑。
注意看了看,她一直伴在蕭琛身邊,而四周婢子,無一人不看她眼色行事,心有所悟,卻也不點破。
此時夜已將深,蕭包子吃飽喝足,早癱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