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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杯子,走進來笑道:“洛妹妹,請你吃酒,一個月來你可辛苦了。”我搖搖頭,推了酒,道:“沒什麼。福晉快去前面吧,一切都等你照應。”八福晉輕輕笑了,垂目道:“現在這時那裡自有別人。”說完坐了下來,自己斟上一盅。我這才想到今日唱主角的是十四福晉。
“爺剛送了那匾額給十四爺,裝飾得不錯。”八福晉忽道,隨後自顧自道:“英勇節義,皇上的親筆,所有人都交口稱讚,爺也不停地笑。如今再無八賢王,只有大將軍王。”她喝掉酒,抬頭看著我,道:“晚上好好陪爺說會兒閒話。”我搶上一步道:“福晉,你既如此掛心,為何不自己陪他?”八福晉緩緩道:“他此刻只需你這兒的安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陪著他,兩個人的苦心孤詣,其毀之也易,樹之也難。現在我們都心力交瘁,誰也幫不了誰。”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道:“這我不用瞞你,你早就通曉。”我靜靜看著她,這個女人,從始至終一直站在八阿哥身後,縱然最風光的時候,骨子裡也只為了夫唱婦隨。當下淡淡道:“福晉請回。”八福晉走到門邊,忽然停步轉身,道:“那孩子……你竟從未問過。”我心中一擰,定定看著她道:“不用問了。拿著刀殺人的都說身不由己,可被殺的人的疼又有誰知道。我現下只是再不想說這些恩怨。”
我和衣躺在榻上看《莊子》,恍惚間似乎到了其中的無何有之鄉,總不必思來想去,沒有什麼糾糾纏纏。
一張眼,卻見八阿哥正進了門來,他微笑地看著我,道:“看睡著了?”我搖搖頭起身,替他倒茶。他看著我忙活,卻似在思索什麼。
待我沏好了茶,他開腔道:“你今日見著十四弟了?”我點點頭。他問:“做何感想?”我想了想,道:“西北冰原,他一定很寂寞。”八阿哥眯起眼喝茶,道:“他現在卻可享盡繁華熱鬧,皇父以他為重,兄弟們都以他為尊,也是值得。”我不語。八阿哥又道:“值得,值得。”說罷閉目養神,我知道他心裡在翻江倒海。
不用說,十四阿哥現在是炙手可熱的皇子,許多阿哥都依附左右,自然也包括八阿哥。就算他認了命做十四的臂膀,可一想到自己的多年經營全成泡影,到頭來只為他人做嫁,叫他怎能好受。
繼續想下去,他的這次無奈之選偏偏還是絕路。十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不是最後的勝者。或許命運真的把他攥在手心裡開玩笑,讓他一生都不能遂願。
我輕輕道:“八爺,你累了就歇下來吧,像十二阿哥,不好麼?”八阿哥盯我半響,方帶著狠勁兒道:“我生來就不是為了做十二弟那樣的人。”我心知肚明,便不再勸,命運已經寫訖,怎麼掙扎也是無用,就讓他繼續爭爭鬥斗的一生吧,即使結果不甘,也能苦中含笑。
良久,茶已見了底,八阿哥起身嘆道:“走了。”我正要送他,他又道:“對了,那個馮才,便是十四爺安在我府裡的人。我竟今日方知,不過且只由著他去。如今告訴了你,留點心也就是了。”我愣住了,慌攔住他道:“說清楚啊。”八阿哥調轉了身子,道:“有什麼說的,馮才本就是他的人。況且這種互插眼線的事常見的很,只是我沒料到他幾年前便有如此心思,這才疏忽了。”我搖搖頭,道:“我不是問這個。我只想知道,馮才過來,竟只為了他的十四爺?”八阿哥怔了怔,隨即瞭然,無奈地看了看我,轉身走了。我木然地回了屋裡,一頭倒下,只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奐兒照舊來替我梳妝。我冷冷地看著她,心裡卻一直打鼓。她今日心情頗好,眉毛都要飛了起來。我不禁問道:“有什麼好事?”她微笑道:“昨日馮才把我娘接到京城來住了,日後可不用多掛念。”我低下頭也笑了。
罷,罷,罷,馮才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多年前他對奐兒究竟是否真的動心,他這些年的體貼溫柔又到底是任務還是真情,問題這麼多,又何必清清楚楚,倒不如糊塗一場。
隱瞞一句話,換眼前女人一生的幸福,值得。我暗暗決定,不禁加深了笑容。
皇位
杜衡篇
邁入康熙六十一年,縱然我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心裡也還是惴惴。然而朝堂上下卻是一片平和景象,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並沒有什麼不同。
十四回京時的榮耀,在他走時已被各種質疑揣測的聲音所代替,誰也不知道年邁的皇上心中是如何打算,那虛置了許久的皇儲之位,前所未有的吸引了各色目光。我和桑桑雖然知道結果,卻絲毫不清楚其間的過程。每想到此,我的心中就會異常不安,便如十三被囚一般,誰也不知這過程會是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