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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我暗自吃了一驚,隨即平靜,道:“福晉您還是找別人吧,這活計只怕輪不到我做。”八福晉笑著接道:“洛妹妹平日清閒得緊,就不能替我分憂不成?”我冷笑著搖搖頭,道:“福晉,恕我不願從命。”若是別人,我或可以湊這個熱鬧;十四阿哥麼?……
八福晉沉默半響,冷冷道:“洛妹妹,你方才說,知道如何不叫自己痛苦,原來卻是假的。現如今,你仍懷著對十四爺害了十三爺的恨意,住在八爺的院子裡,真不痛苦麼?”我一凜,咬住嘴唇不答言。
她喝了口茶,續道:“這一年來,我真以為你是全然放下過去的恩怨。既然不行,那我更要你讓你操辦這事兒。”我不禁心灰,低頭道:“福晉何苦難為我?”八福晉聲音柔和下來,道:“這一次不是我非彆著你的心意行事,只是必須讓你明白,此時你該站在誰一邊。洛妹妹,你不會看我的面子,你不看任何人的面子,但你就真的一點不顧及爺麼?”我深吸口氣,心中終又波瀾起伏。是啊,兩派相爭終將一勝一傷,即使我知道結局,就真的可以超然事外麼?我究竟能不能將喜怒哀樂盡數拋卻?
八福晉已起了身,見我不應聲,淡淡道:“我叫他們聽你差遣,早些準備著,別出差池也就是了。”說著出了門去。
接下去的一個月,我就大刀闊斧地安置小廝調遣丫鬟,操辦起宴會來。願不願做是一回事,做得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銀子隨我使,人隨我調遣,我樂得將一切打理到盡善盡美。只是偶爾仍會想起這麼忙活著是為了哪個人,不禁就會暗淡片刻發狠撩挑不幹了,可一轉念,又覺得這麼多年過去,恨怨無用,就好像又超脫了。可說不定哪天就又想不開,不斷迴圈。
就這樣停停忙忙,不知不覺間竟然就到了十一月。十四阿哥載譽回京,“大將軍王”的一事一行,都是整個紫禁城的威風,皇宮內外竟真好似炸開了鍋。
我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不是怨恨,只是深深厭倦。晚上十四阿哥就要到府裡來赴宴,我瞥見亭間柱上的亮綢,廊橋邊的紅毯,和八阿哥特為十四阿哥準備的匾額,甚至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逃開吧,一個月來的矛盾是時候平復了。去騎馬,想想阿瑪的話。
我悄悄地離府來到馬場。可能所有的人都跑到大將軍王的府上去湊湊熱鬧了,場內半天才會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騎過。“悍馬”載著我慢慢走著,一身白毛倒有一半變灰。它也老了,不太跑得動了,我再不忍心讓它急跑,要策馬時總是換了另一匹來。此時它柔順地用臉摩挲我的手,發出低低的鳴音。秋天的風不大,只是輕輕地吹著,讓人心緒寧靜。
忽見前方一個棕色的影子飄然而至,我正暗贊騎士身手俊逸不俗,卻漸漸地看清了馬上的人,赫然是三年未見的十四阿哥,棕色長衫,黑色馬靴,他瘦了很多,顴骨突出,越發襯得眼睛精亮有神,下頜稜角分明。他在馬上輕輕微笑地看著我,我只是怔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先開了口,聲音略有些沙啞,不再是從前的腔調:“芷洛,這麼多人,卻只有你沒老。”我已回過神來,道:“是麼?”說罷拍拍悍馬,讓它掉頭。
十四拍馬走在我身側,我不理他,他也只是不發一言,兩個人都默默地騎馬慢行。半響,他嘆了口氣,道:“你可是還在怪我?”我不答話。他輕哼一聲,口氣堅決地續道:“怪我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芷洛,我還是那句話,對你沒有什麼抱歉可講。再讓我選一次,事情仍是會如此。”我瞥了他一眼,道:“十四爺,我不怪你,卻也不想見你,我們何不就當作不再相識。”說罷拍馬向北門外去。
十四在後面沉聲道:“芷洛,諷刺得很,你不願見我,可我卻只有見到你才覺親切安寧,也只有見到你方知自己也年輕過。”我低下頭去,停駐片刻,不禁也想到了當初陪他一同大口喝酒談葉子的情景,真真恍若隔世。他又轉而笑道:“聽說今晚的宴會是你操辦的,我可得去看看新鮮了。芷洛,多謝。”我仍是不轉身。只聽得他拍馬聲,我才慢慢回過頭,只見他的身影在沉沉的暮色下更顯渺小單薄,不知為何,這一刻,我真的並不再怨恨,只覺我們南北兩騎,雖是漸行漸遠,卻有份寂寥是一模一樣的。悍馬又低低叫了一聲,我伸手摟住了它,心思復又平靜下來。
是夜。府裡燈火輝煌,人聲喧嚷。我守著院子逗福芹玩兒,葉子早就不能帶著弘曆出入八王府,否則這兩個小傢伙湊一塊就更好了,不過我想那個早熟而不可愛的乾隆是看不上我們的醜囡囡的。
誰知不速之客又到,仍是八福晉。她拿了把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