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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了!
亡羊補牢。我低聲對奐兒吩咐了一聲。她迅速折回馬車裡取來了我的花盆底,我立在原地,手忙腳亂地換下了布鞋。十四毫無表情地側身看著我的軍訓時緊急集合一樣的動作。抹抹臉,我又換上了一副“芷洛表情”,直起身來——
一個藍色的身影走了過來,是八阿哥。天啊!剛才在馬車上本該想好應對之詞的,結果一直在犯迷糊,現在我……我……
腦中一片空白,來不及反應,八阿哥已經到了面前,沒有什麼表情,眼神瞟過十四,又移向我,我及時低下了頭,仍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身邊的十四突然開了腔:“芷洛格格可能嫌咱們的宴會無聊,跑去逛燈市忘了時辰,被咱們碰見,就帶她回八哥這裡來歇一宿,明天再回宮吧。”
好個十四!殺人不用刀!我簡直是欲哭無淚了,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回道:“獨樂樂何不眾樂樂?十四阿哥不也是和芷洛一樣,割捨了八阿哥的精心款待,去民間的燈節與民同樂麼?”
十四眉毛一挑,扁了扁嘴,我也挺身準備迎戰。
八阿哥終於發話了:“既然如此,芷洛格格就住下吧。十四,晚了,你也早些去歇著吧,明日還有早課呢。”
十四斜了我一眼,一甩袖子,出了院子。我抑制著衝著他背影做鬼臉的衝動,恢復了低眉順目的“芷洛姿勢”。
半天沒有聲響。我狐疑地抬起頭,對上了八阿哥罩著霧氣的眸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餓了沒?”一句極不搭調的話,要不是看著他的嘴型,我真的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嗯。”我不由自主地答道——雖然和葉梓狠狠吃了一陣子,可是經過這兩個時辰的體力勞動,我早就四肢無力亟待充電了。
他扯了扯嘴角,叫奐兒跟著四福晉的貼身丫環春荷去備膳,轉身領著我走進一間屋子。
一個人正坐在桌邊,看到我們進來,忽地起身。那是個身形頗為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表情一滯。
“洛洛?”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表情從懷疑變到驚喜,心裡在不斷地推測——難道這就是我的老爸,傳說中的誇岱?可是,眼前這位叔叔雖說和我長得頗像,卻明顯是個武將,沒有什麼文人的氣質嘛。
八阿哥見我只是愣愣的,顯是誤會了我的茫然,微笑著解釋道:“我和鄂倫岱正好有事商量,倒是趕巧了,你們叔侄難得見上一面,我就借個地方吧。”
竟然真的是叔叔啊……我出了口氣,笑著上前福身道:“叔叔,我們有多久沒見了,您身子骨如何?”
“哈哈,好,好……兩年沒見了吧,洛洛你倒是越發出落啦。”鄂倫岱捋著鬍子笑道。
我微微一笑:“阿瑪向來可好?”
“他這兩年在南方為皇上行走,廣納賢才,蒐羅那些什麼文啊什麼集的,忙得倒是很精神,看來皇上給他這個差事,好過讓他在京城裡做那個掛名都尉呢!”
我這阿瑪果然是風雅之人。我不禁遙遙地想著,他是不是個寬袍大袖,仙風道骨的像那些“子”一樣的高人哩?看著鄂倫岱叔叔的樣子,這倆兄弟,一粗一細,還真是南轅北轍呢。
正想再套套瓷,突然看見他和八阿哥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一凜——能和八阿哥在這個時辰這個地方單獨密談的,又能是個怎樣的“粗人”呢?
果然,又客套了幾句,鄂倫岱說道:“洛洛,我不能多留了,好歹是上元節,回去陪你嬸嬸去。”
我順坡下驢,笑道:“那我也不留您了,叔叔慢走,替芷洛向大家問安吧。”
“你這丫頭,阿瑪不在,出了宮也不到園子裡來,下次可得回去坐坐了。”鄂倫岱皺著眉說。
我笑著應著,送他出了院子。
轉身回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大碟小碗——剛剛的宴會,只顧著和一群福晉格格們寒暄,和葉梓商量怎麼出逃,還真是食不知味。現在看到滿桌的菜式,果然樣樣精緻,我覺得自己的兩眼在放光,衝到桌邊,看了八阿哥一眼,小心地伸出筷子……
開始我還努力維持著淑女的形象,後來隨著出筷子的頻率越來越快,八阿哥的臉色也越來越驚奇——當看到我兩口吃下一個春捲還閉上眼睛回味的時候,他也伸出手拿起了筷子……
叫奐兒和春荷把幾乎都空蕩蕩的碟子撤下去,我心滿意足地走到院子裡,抻了個懶腰。
“也該累了吧?”八阿哥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已經叫春荷給你準備好了房間,早點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