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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不過一會兒他會定下神來,辛追帶了八千人對陣明王的一萬人,如今熬戰正酣,城中雖說尚有一萬五左右的兵士,但西門卻只有五千,來攻的西夷卻也有二萬人。那裡是守備大人守著的,如要確保西門不失,要麼辛追立即撤回,要麼力戰勝而回,而眼前的形勢,辛追離北門已遠,中間隔了數千敵人,實際只剩力戰一途了。於是他吩咐擂鼓,催發士氣,連戰二日,士兵確實也有些疲憊,但北狄軍經受了雲陽數日的騷擾,比雲陽士兵更為疲憊,倒也有勝的把握。
鼓聲一起,軍師又打出了旗語,辛追已漸漸地殺了回來,卻又被明王攔住。城頭開始飛來流矢,驚墨急掩著牧冶後退,正準備讓牧冶下城,鼓聲忽然停了,牧冶回頭一看,那個擂鼓計程車兵已中箭倒下。牧冶急忙上前扶他,一探鼻息,竟已逝,想來他中了箭後又堅持了一會兒的。牧冶鼻子一酸,這個士兵也就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呢。牧冶拿過了他手裡的鼓槌,站到了那面豎立的大鼓前,軍師和驚墨看到她的舉動都吃了一驚,驚墨急叫一聲“夫人!”牧冶含淚一笑:“我來敲!”
她原來學鼓的時候,曾心有旁騖跟著一個民樂的鼓手學過一段日子,此時想想,抬手敲下了《點將令》的第一槌,她慢慢地沉浸到自己的情緒中去,不知是悲憤是哀痛,手中的鼓槌越來越重地敲了下去。眾人聽她的鼓有異於尋常的軍鼓,除了鼓面,鼓槌還會敲到鼓邊,打出別樣的節奏,她的鼓,似乎更能激起血液中的戰意,令人的情緒澎湃不已。戰中的辛追彷彿是覺察到了什麼,下手更快更狠了。驚墨一手執盾一手仗劍護在牧冶身前,軍師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轉而專心地看城下的形勢。
辛追以八千對一萬,此時卻有了絕對的優勢,尤其是他的旋風騎,回沖時還是佇列齊整,霎時便將北狄的軍隊衝了開去。那明王歸攏了自己的隊伍,漸漸向後退去。忽然,他彎弓搭箭,從側面向城頭“辛”字旗下那擊鼓人射去。驚墨已注意到了來箭,此時飛速地移盾到牧冶跟前,擋開了一箭,可是第二箭跟著便到了,驚墨揮劍便撥,沒想到那明王竟是三箭齊發的,第三箭直奔牧冶的面門而來,驚墨眼看要來不及,便合身撲了過去,那箭卻忽然掉了下來,它是被一枚黑羽箭擊落的,那支箭筆直地釘在白羽箭的尾部,驚墨驚喜地往下一看,果然,辛追執弓引韁立在城牆外。此時,只見他冷笑著抬起手臂,引弓上弦,朝著後退的明王射去,明王矮身一躲,那箭穿過馬頭釘在了他的左臂上。馬一聲哀鳴倒了下來,左右急上前護持。
辛追帶人急馳入城,八千人馬又折了一千。他沒顧得上牧冶,帶了四千人去西門。
牧冶等他入城後才發現兩隻胳膊已是痠痛異常,人也累得有些虛脫。倚著城牆坐了一會兒才由驚墨扶著下了城頭,城下已停了一頂小轎,有士兵在旁稟報說:“軍師吩咐了,送夫人回府。”
解圍
西夷軍在傍晚時分退去,辛追並沒有回來。倦極的牧冶當晚睡得很早,第二天被臉上的一陣酥麻感覺擾醒,睜眼一看,已是日上三竿,辛追正含笑坐在床前。她慵懶地問道:“你現在才回來的?”
辛追道:“昨日子時回的,你已睡了。今日,我已巡城回來了。”
“西門和北門,都沒事了麼?”
“北狄已退兵十里,西夷雖圍著卻沒動靜了。夫人昨日登城擂鼓,令士氣大振,今日群情激昂,不用本帥動員了。”
牧冶笑了一下:“誰告訴你我上城擂鼓的?驚墨還是軍師?”
“鼓聲變了的時候,我就感覺是你。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後來離得近了,自然看到是藍衣女子擊鼓,軍師肯放上城牆的,除了你還有誰?再說,又不是隻有我才知道是你在擊鼓,要不然,那明王為何要衝你放箭?”
想到昨日那幾支箭,牧冶的臉白了一下,又想起那隻黑羽箭:“是你射落了最後一支箭?”
“唔,還了他一箭。看他今日退了十里,應該夠他受的了。”
辛追又問:“小野,你昨日擊鼓,令人血脈沸騰,你是怎麼擊的?”
“那本就是一支叫《點將令》的曲子,鼓曲,大多能令人激奮。”
“沒想到你能擊鼓,國師連個也會?下次操練,你來教軍士擊鼓可好?”
牧冶趕緊點頭,避過“如何會擊鼓”這個話題。
後面幾日,西夷雖還有攻城,卻總被城牆上的強弓勁弩給射了回去,北狄卻始終沒什麼動靜。
辛追那幾日倒是空了不少,常有時間來陪牧冶。夜來,幾乎夜夜求歡,需索無度,令牧冶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