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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因病,他調回了京城,接防的就是沐家軍了。可自辛億將軍調去西北後,長公主和你娘因見面不便,只有書信往來了。
野兒啊,為父雖也不贊同那驃騎將軍的行事,但覺得長公主重情重義,我們既有婚約在便不能違背,我們行商也該重義。再說坊間傳聞多以訛傳訛,此人到底如何要接觸才能知道。萬一,你嫁過去後受了委屈,便傳訊回來,為父和你兄長總會想點辦法。”牧冶的眼睛溼潤了,只好用力地點點頭。
在方府的日子是平靜而溫馨的。牧冶只在是家練練字,隔個一兩天便和紫衣出去逛逛街。南郡是個風景秀麗的城市,城中有湖,城邊有江,牧冶偶爾也在兩個哥哥的陪伴下泛舟湖上。回家後五六天,大嫂便生下了一個男孩,這是方府的長孫,閤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此前牧冶就在晅城買了一些嬰兒物品,此時全都用上,牧冶每天去逗逗小兒,雖然他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也覺得其樂無窮。
程夷非開的方子一直在吃。回方家後,方府自有人管抓藥,程夷非以前準備的丸藥倒是留存了起來。雖然大家都覺得牧冶的身體大有起色,但對於原來的運動女孩牧冶來說,這付身體就是個累贅,不能跑不能跳的,也頗悶。紫依有一次提醒她說:“以前滕先生說起過,小姐在不生病的時候應該多鍛鍊。”牧冶也在想什麼鍛鍊的方法不會嚇到方府眾人,總不能做廣播操跳健美操吧。既而想到了踢毽子和跳繩,於是派人搓麻繩,找銅錢拔雞毛做毽子,一時也把方府後院搞得雞飛狗跳的。大約以前滕毅教她的古怪東西多了,方府上下也是見怪不怪,很配合牧冶的折騰,方夫人看女兒心情不錯,倒是大為放心,根本不管她如何折騰。這跳繩踢毽子的開始還只是牧冶在弄,後來紫依看著有趣也每天跳兩下踢兩下,漸漸地倒在方府漫延開來。牧冶的單跳有時就變成了眾人跳長繩。最初牧冶沒跳幾個便氣喘,十來天下來倒是連跳一百下都不喘了。身體也覺得有力了不少。
方府上下不提婚嫁,只是在暗底裡準備著。只是找人量了牧冶的尺寸做嫁衣,方家眾人以為牧冶會不高興,結果卻看到她平靜地接受了。方父覺得女兒長大了,比以前更乖巧,卻總覺得是委屈了女兒。嫁妝便準備得愈發豐厚。因為要送去京城成親,方府決定將雲城的方府好好整理一番。十月下旬,方老爺和夫人便先去京城了。十一月初,方沐風帶著大部分的嫁妝也出發去了京城。走時囑咐方沐雲,十一月中旬便可帶牧冶上京,路上走慢點,別累著了,到雲城過新年即可。方沐雲和牧冶都點頭。
過了十來天,方沐雲便帶著牧冶出發了,家裡只剩下管家的大嫂和剛滿月的寶寶。走時,大嫂什麼也沒說只是擁了她一下,牧冶的眼淚卻是要流下來了。
辛追在牧冶走後第二日便北上了,這一路倒是和程夷非惺惺相惜,他也知道程夷非的心思,本想開門見山地告訴他自己就是沐野的未婚夫,但看到沐野走後程夷非黯然失神的樣子,便沒有開口。到了雲城,程夷非到底還是知道他就是辛獨遷了,到了京城他自然也聽說了辛將軍即將大婚,其中一個夫人便是南郡富商之女方沐野。他沒有對辛追的兩個身份大驚小怪,但神情自是落寞了很多。給辛仞的治療倒是很順利,僅一個多月,辛仞便能起床活動了。程夷非本想回陽南,但辛追希望他能留下來,說他來京前西北軍中有人染有怪疾,已有多人莫名發燒,軍醫雖讓那些兵士的燒退了下去,但總要反覆,不知何疾。程夷非想著回陽南莫若遊天下以抒懷,那不如就從西北起好了,便點頭答應,請辛追修書給那裡的元帥,便直接起程走了。
每隔六七天,陽南的堂口便有短訊傳來,報告南郡沐野的行蹤。卓青發現主子的笑容多了。尤其是十一月後,有一日信鴿來,卓青取下紙條一看,只有三字:已起程。辛追接到手,那幾天的心情尤其好。十一月下旬的時候,辛追叫上四人說是要去分堂巡視,便又離了京。
牧冶走的還是原來的老路線,先是從南郡到陽南,到陽南歇兩天再前行。路過赤塢山時,她忍不住要求二哥帶她到衡陽草廬去看一眼,只有老僕在,程夷非並沒有回來。越往北,她的心情越有些淒涼,還有點對未來的茫然。在沒有到南郡前,她逃婚的想法是很堅定的,但見過方沐野的家人,感受到那種溫暖,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的逃婚而使這麼溫暖的一家人遭受什麼不測,更何況,還有剛出生的小侄子呢。也許父親說得對,傳聞只是傳聞,一切都還沒這麼糟。
但是一進入中原,酒樓茶肆中經常會聽到原來的驃騎將軍現在的定遠侯辛獨遷的閒聞佚事,讓牧冶心煩不已。在安瀾,牧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