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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象是空了一塊。從現在起,她便要一個人應付今後的種種情況了吧,雖然大哥二哥都說有事即可在京城的分號裡託人傳書,但真有事,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滕毅微笑著請牧冶在長亭邊的茶寮裡坐一會兒,牧冶也想和他說會兒話,便坐下了。看著他們有話要說,紫依和驚墨乖覺地站在了遠處。賣茶的老漢給他們倒上水,滕毅問:“半個月了,感覺怎麼樣?”
牧冶喝了口水:“還好。跟你說的一樣,帥哥加酷哥。”
“怎麼?還沒感覺?我可覺得他很在意你啊。對你很好呢。京城的市井都在傳定遠侯如何寵愛沐夫人呢。”
牧冶失笑,自己也終於成為傳聞的女主了。
滕毅將頭湊近了一些說道:“你們婚禮當天我也去了,他對你還真不一般。娶三人,只到你們一家親迎,另兩家都是叫弟弟去的。”
“嘻,我不是大老婆麼?”
“那也不一樣,那叢夫人到底是皇上指婚的,跟你應該地位是相等的。這也算了,可是花轎到的時候,是他親自給你掀的轎簾,看上去很急切。你知道這裡新娘的轎簾一般只是喜娘掀的。”牧冶忽然想起那日聽到的抽氣聲,原來邊上人驚訝的是這個。
“如果以這裡的標準看,他對我是很好的。十分關心我,做什麼都惦記著,衣食往行都考慮我的愛好。”
“那不是很好,看來他對你一見鍾情啊?”
“可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還是,只是寵愛。你知道我小時候養過一隻貴賓犬的,十歲左右吧。喜歡它喜歡著不得了,為了養它上網去查資料,買書,買狗糧。給它洗澡,天天帶它散步,冬天還怕它冷,讓權嬸給它做衣服,有時還要抱著它睡。我以為我是很愛它的。可是後來家裡親戚又送給我一隻波斯貓,我也很喜歡,自然對貓也很好。可是貓狗卻是天生的對家,天天打架。我一開始還作公正裁判,偶爾懲罰一下始作俑者,可後來卻被它們弄得煩死了,兩隻都送了人。一開始還想念,偶爾會去看它們,時間長了便忘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現在想來,寵物麼,我只是寵愛罷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被當作一隻寵物般寵愛著,所以絲毫不敢懈怠,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許是真的愛呢?”
“這……可是我自己的感覺我知道,我對他有感激,也有些感動,但不是愛。而且,你不覺得如果只是單方付出的愛,那不愛的這方也會覺得是種負擔嗎?有良心的,會覺得煎熬和不安,怕最終會成傷害;沒良心的也許當是種享受和虛榮,最後還是會離去。”
“那你打算做有良心的呢還是沒良心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愛的也能愛上呀。小冶,你不會因為你母親而不敢愛了吧?”
“我沒有。我想我只是謹慎一點,不會輕易愛吧。”牧冶急忙道,又苦笑道:“我倒寧願做那沒良心的,也許活得輕鬆一點。現在看到他會有點不自在。”忽然,她眼睛一亮:“啊,我想到了,說不定你前面說的那種可能也許會發生在遲豔和辛獨遷身上呢,嗯,這兩天遲美人老來我這裡晃盪,估計辛追上她那兒比較勤,來示威來了。”
滕毅嗤笑道:“切,怎麼可能。他一看就是那種意志力比較強的人,哪這麼快轉移?而且最近北狄有動靜,皇上天天召他進宮,他也常去京郊北營練兵,不會有那麼空的。她明擺著是上你這兒找老公來了。再說,遲豔,那也不一定是愛,我看是花痴加虛榮的成份多一點,人家侯爺不會那麼沒眼色看不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意志不堅定,容易轉移?還有,你是國師,又不是太師,怎麼軍事行動也有你參與的啊?”
“你心軟嘛,應該能被真情打動。這國家大事哪有國師不參與的。等真的開打,還得設壇祭天呢。”看著牧冶一臉“你會麼?”的神色,他又說:“別拿那眼神看我,當我是江湖術士啊?我是能夜觀星相啊!在這兒我好歹也拜過一個師傅的。”
滕毅走時告誡她:“雖然那遲豔扒著侯爺不放可能是虛榮心,不過由虛榮而產生的妒忌也是很可怕的,你也得保護好自己。”
牧冶玩笑道:“所以我不能愛嘛,愛了不是更糟糕,現在我好歹只是不自在,那時候可能就是痛苦和找死了。”
晚上辛追倒不是半夜回來的,不過那時牧冶也已經睡下了。他摟著牧冶躺下,在昏昏欲睡的她的耳邊說:“明日起,我便要住到北營練兵去了,朝中有事,可能快要打仗了。”牧冶一邊將身體偎向他汲取他的溫暖,一邊敷衍地呢喃:“唔,去多久?”辛追因著這句問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