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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牧冶才發現驚墨馬背上的是個人,正是那個虯髯大漢。驚墨將他往地上一丟,就翻身下了馬。
程夷非問道:“如何,是些什麼人?”
驚墨道:“烏合之眾罷了,三四十個人,已經殺乾淨了。剩一人,抓來問個口供。”
牧冶聽了他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他們四個人就殺光了對方三四十人,那簡直就是屠殺,就算對付的是強盜好象也過份了一些,心中對無刃門便有了些看法。一旁的辛追看到了她有些沉下來的臉,不禁挑了下眉毛。驚墨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徑自去溪邊舀了一勺水來潑向地上那人。那人睫毛動了動,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硬氣地一聲不吭。
辛追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一番交手,那大漢自然自知眼前的並非一般的公子哥兒,略微沉默了一下便答道:“小人張勇,原是汶縣的屠戶。”
汶縣在晅城之東,距此約有二百里。汶縣之人如何到了頎峰為寇?程夷非看向辛追,目光中俱是疑問。辛追又道:“那你為何又到此地為盜賊?”
張勇回道:“六月中,晅河大水,汶縣遭淹,我等便沒了營生,大夥兒都在逃難,官府又不管。我等無處投奔,走到此處時,有人提議不如做些無本的買賣,因此在此處落草。”
“誰人竄掇的?”
張勇閉上眼睛:“誰竄掇的有什麼要緊,反正我們這些兄弟也被你們殺光了。”
驚墨聽他話中竟有微諷,不禁怒氣上衝:“如此說來,倒是我們不對。你們打劫來往客商倒是有理了?”
張勇也不懼怕:“我們是打劫了來往行商,但我們只求財,從來沒有殺過人。如若不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也不會走這條路。”
辛追道:“沒有別的辦法?附近城鎮中難道不能尋一份事做麼?”
張勇苦笑:“這附近的城鎮現如今恐怕都不會對流民開放了,好點的城鎮尚能施粥,而有的地方恐怕就是讓流民餓死城外了。”
流民,牧冶對這個詞陌生,她也想象不出這個看起來富足平和的地方跟流民如何有交集,但程夷非對後面的旅程卻是有點擔心起來。於是對辛追說:“如有流民,路上一定不好走,不如及早動身。”辛追便點頭。卓青指著地上的張勇問:“主子,那這人如何處置?”辛追冷聲道:“匪首,你說如何處置?”驚墨在一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牧冶看見了急道:“不行。他本是為生活所迫,雖為行為不端,到底沒有傷人性命。還不至於要死吧?”眾人都將目光朝向了牧冶,牧冶原本想說,這樣的人放了也罷,但看著面無表情的辛追,覺得把握不大,便又說:“如果你們覺得不能放了他,也應送他到官府,由官府治罪,豈可行私刑?”程夷非此時也說:“唔,他傷得有點重,這條腿恐怕會跛,也算是有個教訓了。”牧冶一聽他明擺著是幫自己,便朝他感激地一笑。辛追看了看他們倆,一揮手:“如沐小姐所說,放了吧。”牧冶朝他一福:“謝門主。”那張勇卻是掙扎著起來給牧冶跪下磕了個頭:“謝小姐大恩。”牧冶急忙擺手讓他起來,而他卻是有些起不來了。牧冶正要去扶他,程夷非卻搶先扶起了他,給他身上的傷上了藥,又為他的腿上了夾板,並留了一些藥給他。牧冶本想帶他同行,但自己也是跟著別人的,倒不好開這個口,心想,張勇,以後你就自求多福,但願你能挺過去吧。
從頎峰以來一路上果然遇到許多流民,看著這些面黃肌瘦的災民,牧冶的心裡很不好受。她知道自己也幫不了許多人,但遇到帶著孩子的婦女老人時,總要和紫依商量著取出她們身上的碎銀塞給那些人,然後慌忙而走,實在不敢看他們感激而又期待的眼睛。夜晚在外露宿,卓青四人的戒備明顯增強,四人輪流守夜,就怕附近的流民過來搶奪東西,好在一夜平安。牧冶那晚也是提不起精神來,早早便睡了,沒有再和他們猜謎說笑話。
他們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來到晅城的,卓青說他們無刃門在此有堂口,邀請程夷非牧冶他們同住。牧冶卻說:“打擾了那麼多日了,很不好意思。程大哥你跟他們去吧,晅城城大,可以找到條件好點的客棧,我和紫依住客棧就成了。” 聽她這麼一說,辛追的目光暗了一下。
程夷非擺手道:“沐野你們住客棧我也不是很放心,不如我也和你們同住客棧好了。”
牧冶笑道:“好吧,你救我,我診金還未付呢,不如我請你住,請你吃飯好了。”
驚墨笑嘻嘻地湊過來說:“沐小姐請程公子吃飯啊?不請我們麼?”
牧冶笑著回道:“你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