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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冶猛一回神:“沒事。嗯,你先別跟辛追說這事,我要自己告訴他。”
“好。”
“另外,你那藥有沒有丸劑啊?我不耐煩喝湯藥的。”
程夷非哄勸道:“你先喝幾貼湯劑啊,我給你制丸劑,制好了給你送來。”
“也不急。快過年了,你年後給我吧。”
程夷非把脈時,牧冶身邊只有紫依在。程夷非一走,牧冶便嚴肅地對紫依說:“今日之事,絕不可以透露給辛追。你若說一個字,便回南郡去。”紫依鄭重地點點頭。
牧冶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想著自己跟辛追還要不要繼續下去?這份感情絕然割捨,她做不到。可要是中間夾個遲豔委委屈屈地過下去,更是做不到。就算辛追真是酒後失德,她可以原諒,但他與牧冶之間現在不但隔了遲豔還即將隔一個孩子。辛追可以安排遲豔,但孩子總是他的親骨肉,這要如何是好呢?如果自己不要這個孩子,那與辛追自是走到頭了,打掉孩子,辛追的怒氣可想而知,愛恐怕也要變成恨了吧。留下孩子,如此尷尬的情況下迎來他,實在是前程未卜。
別院
大年初一,辛追帶了牧冶、叢華、遲豔三人進宮請安。辛追不是王族,原本無須此禮,但他因為深受皇上喜愛,一向來等同於皇子,便也有了此等禮節。
進宮時,辛追還是攜了牧冶走在前面,叢華和遲豔跟在後面。人前,牧冶也不好違逆他,由著他牽手進了宮。她心裡有些悲哀:自己也終於淪落到人前假裝恩愛,背後白眼相看的地步了。
見過皇上後,牧冶三人循例要去皇后處請安。辛追將她們送到坤寧宮後淡淡地對牧冶說:“稍後就在坤寧宮口等。”牧冶微微點頭。
出了坤寧宮,牧冶撫著痠痛的膝蓋,腳步有些微趔趄,叢華見狀攙了她一把,牧冶朝她感激地一笑。遲豔被皇后留了下來,還在裡面說話。
坤寧宮口沒有辛追的身影,卻站著滕毅。叢華見狀,對牧冶道:“我先到那邊花園走走,王爺來了叫我一聲。”滕毅關切地看著牧冶:“皇后給你小鞋穿了?”
牧冶苦笑:“嗯,變相罰跪了唄。”
“她總要找人出出氣。你們府里正妃的金碟已經下來了,就是你。”
見牧冶驚訝,又說:“她為遲豔爭了那麼久,最後還是落了空。你們家辛追還真不錯。他當時遞上的金碟居然只有你一個名字,說是另兩位後一步考慮。朝中遲相和叢太傅都指使人提出異議,辛追可是一概不理,索性以一句‘此乃辛某家事’讓那些老頭閉了嘴。最後皇后親自出馬,說你的身家份量不夠重。沒想到皇上倒是為你說話,說你在北疆時,青龍山遇敵示警,守龍城擊鼓勵志,地震中示警救人,忠勇可嘉,當得起王妃之稱。”
牧冶沒有出聲。滕毅敏銳地發現她有問題:“你有心事?跟辛追有關?”
牧冶道:“誰稀罕什麼正妃?我們都要掰了。”
“怎麼了?二個月前還爽爽利利地承認你喜歡他呢?”
“哼,他呢,就跟某位明星說的‘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當然他是不承認那是錯誤的。可是我,最恨的就是這一點。你說家庭影響是不是真的那麼深遠,我媽媽當年怎麼樣,難道我就一定會那樣麼?”
“真的?你弄清楚沒有?”
“他說自己喝醉了,不記得自己幹什麼了。可那豔夫人都說有他的孩子了。如果他一向是個胡里胡塗的人,我還會相信。可他是那樣的人麼?”
“小冶,你要知道這裡人的觀點,男的大概從來是沒想過一夫一妻的,尤其是貴族,他們是以多妻妾為榮的。”
“這我知道。可當初在北疆時,我曾跟他說過我的觀點,我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他也答應了我,說他回來會處理好另外兩個夫人的。沒想到就是這樣處理的。而且,剛才皇后說了,讓我大度點,說靖北王府還將迎接新人,說是西平的公主。”牧冶不由想起剛才在坤寧宮中皇后的斥責:“方氏,作為正妻,豈可專寵善妒,婦德何在?……王府日後即將迎來西平的公主,與你們同侍王爺,希望你不要再蹈前轍,能夠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啍,我不合格,我不做了還不行麼?
滕毅看她忽然不說話了,心知她又被那西平公主所困擾,便說:“這事還沒定呢,皇后怎麼就跟你這麼說?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剛才跪久了?”
“還好。七王子進來解救了我。你叫七王子去的?”牧冶睜圓了眼看著滕毅:“我說你怎麼站在這裡。你終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