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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是十句裡最多聽得懂一兩句,旁邊二哥倒聽得津津有味、眉飛色舞地。正打瞌睡間耳邊傳來一陣歌聲,頓時清醒起來。
曲是舊曲,“黃鶯兒”的調子,詞卻著實有些不凡。趙瑟凝神看去,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倡兒,長得異常俊美,邊彈琵琶邊唱道:
“園林晴晝春誰主。暖律潛催,幽谷暄和,黃鸝翩翩,乍遷芳樹。觀露溼縷金衣,葉映如簧語。曉來枝上綿蠻,似把芳心、深意低訴。無據。乍出暖煙來,又趁遊蜂去。恣狂蹤跡,兩兩相呼,終朝霧吟風舞。當上苑柳農時,別館花深處,此際海燕偏饒,都把韶光與”【1】
初聽只覺得不錯,越琢磨卻越覺得不是凡品。趙瑟仔細想了半天,心中連著做了好幾首黃鶯兒,卻自己也能聽出來及不上小倡館所唱那首的萬一,一時竟呆住了。
新川夫人見女兒直愣愣地瞪著那漂亮的小倡倌兒,悄聲對夫滕們說“女兒大了”,又問唱曲的小倡兒:“這詞是誰做的?”
小倡兒答道:“是住奴兒閣裡的一位仕子所作,聽說是來參加今年鄉試的生員,名叫陸子周”
應試的生員嗎?趙瑟回過神來。
新川夫人頗有些感慨地說:“果然‘真才士始自風流’,今年的解元必是此人。”
合元素來對這些作詩填詞的事不感興趣,只悄聲吩咐身旁的侍兒:“一會散了席,叫鴇子帶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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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元翹腿坐在圈椅上,閒閒地拿長長的玉尺撥弄著小倡兒嬌嫩的小臉。小倡兒直直地跪著,一張俏臉不敢有一點兒表情,隨著玉尺的撥動或仰或俯、或傾或斜。暖酥閣的鴇兒彎腰立在一旁,臉上掛著諂媚的笑,目光卻分外緊張地隨著玉尺轉動。
合元撥弄了一會兒,點頭說:“長得還算清秀。”
鴇兒似乎鬆了口氣,殷勤地說:“不瞞七爺您說,這綠雲可是奴兒暖酥閣最俊的哥兒……”
合元卻眼尾都不掃他一眼,只吩咐了一聲“青衣”便起身走了。
青衣答應一聲,候著合元出了廳。自己並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圍著綠雲轉著打量。鴇兒被青衣轉得心裡發慌,忍不住開口說:“這孩子是從小買進來的良家子,身世乾淨得很,咱們閣裡的小倌都是調教好了的,買進來就能直接用……”
“破身了嗎?”青衣突然問。
“沒有,絕對沒有!”鴇兒笑成一朵花:“綠雲打小就生的俊,人又聰明,本是打算養大了做頭牌的,怎麼會輕易開苞呢……再說了,綠雲今年剛十二,咱們暖酥閣的規矩,小倌兒到了十三才伺候男客,十八之後才能伺候女客,之前不過彈個琴、唱歌曲,最多也就……”
“好了”青衣不耐煩地打斷鴇子的絮叨:“沒有就沒有,囉嗦什麼……跟我來吧。”
鴇子忙牽上綠雲,跟著青衣出了樨香軒,七拐八繞地來到一間屋前。青衣讓鴇子在外面等,自己帶著綠雲進了屋。屋裡坐著兩個三十許的男子,見青衣進來,忙著上前躬身問好:“青哥兒有事?”青衣把綠雲往前一推,說:“這個小奴兒,七爺讓你們瞧瞧乾淨不乾淨,快著兒點,我還等著回去睡覺呢。”
“是,是……”兩人連聲答應,拉過綠雲,很熟練地剝了他的衣服,細細檢查起來。綠雲知道這是要驗身,忙照著指點擺好身體。兩人在綠雲身上摸索了一陣,又拿幾樣些藥物器具查驗了,才說:“是個沒經過人事的,男人和女人還都沒碰過呢。”
青衣點頭說:“這是剛買進來的小奴,叫綠雲。先放你們這兒學規矩,調教好了送過來。”兩人應了。青玉出門打發了鴇子,讓他明天去賬房立契結錢,鴇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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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過,便是薛玉京的吉期。八月十七婚禮當天,趙瑟一早派人送了賀儀過去。看著金烏西垂,便由碧玉伺候著妝扮一番,帶著翠玉和綠玉等一眾侍僕過府觀禮。
薛玉京的嘉禮在獅子衚衕張家準備的婚宅進行。觀禮者既眾且貴,停在外邊的車馬擠滿了整個衚衕。畢竟,新娘是淮南首富薛家的小姐;畢竟,新郎少年得志,家世煊赫。要知道,新郎張襄現下雖然才滿二十八歲,卻已是官拜從三品的雲麾將軍,更何況他父親是一手掌控西北局面的武安侯,姐姐張芝玉又恰好是本郡郡守。
賀客如此眾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婚宴素來是大鄭貴族官宦子弟追求女子的場所。因此,這場婚禮趙瑟觀得是苦不堪言。
她是即將及笄的女子,可以說有點資格的人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