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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女人也來湊科舉的熱鬧,搶可憐的男人們有限的梯子,也未免太不是東西了。然而,那些可憐的男人們花費了無盡的汗水,目的不正是要得到這些“太不是東西”的女人嗎?所以說,趙瑟完全應該光明正大地、毫無愧疚地、全力以赴地“真不是東西”才對。
趙瑟當然是很希望順利中舉的,但這並不容易。在大鄭,什麼事情都能以女子為尊,就科舉不行。所謂科舉者,選天下之英才以利國家也。英才是不應當分男女的,科舉自然也不能特別偏向女子,所以,大家不管男女,都得靠真本事。
既然不能任何便宜,那麼……考一科還是考幾科,這是一個問題。
指望她連中幾科那是作夢,畢竟她還不算天縱英才,也絕不可能像男子懸樑刺骨、破釜沉舟般苦讀。趙瑟掰著指頭算計,武制和武選科自己根本不會,秀才和進士科太難;道舉和儀禮科東西太雜、明法科也不擅長。這樣說起來,能選的只有明算、明經和格物三科。趙瑟最擅長的是明算,這一科是肯定要考的。格物是父親親自點撥的,也算家學淵源,當然也要試試。明經全憑記性,只當碰運氣了。
於是,趙瑟親自去學政報名,回來又溫了幾日書,轉眼就到八月一日鄉試之期。前兩天考秀才和進士科,雖然沒有趙瑟的事,卻也心神不定,索性連書都扔到一邊不看了。第三天是明經科,趙瑟起了個大早趕去考場,晚上回來卻嘟著嘴。原來記不得的太多了,屋裡幾個侍兒輪番開解了半夜才好些。歇了一天,又連著考了兩場明算和格物,在趙瑟,這鄉試就算是考完了。
因為發榜還要到八月底,趙瑟便在家裡鬧騰起來。一時急著翻書,一時又讓把書扔得遠遠地;一時要出門玩耍,一時又要閉門謝客,日子過得竟然比鄉試前還緊張。沒幾天,就連她屋裡的侍兒侍奴小廝們都盼著“趕緊到月底吧”。
子周
眼看中秋將至,新川夫人的滕御——也就是新川侯的七弟、趙瑟的七叔——秦合元看趙瑟整日心神不寧,就琢磨著趁中秋請幾個倡優班子進府唱曲,一來給趙瑟解悶,而來家宴也能熱鬧些。於是,喚人把壽州城裡當紅的幾家倡館小班列了單子,吩咐身邊一個得力的侍兒青衣送去冠雲樓給趙瑟挑選。
趙瑟瞅著手裡這張單子直髮呆。倡館嘛,她知道是知道的,去是從來沒去過的,誰知道哪家合適?七叔這不是給人出難題嘛!再看單子上列的什麼倚紅樓、擁翠臺、暖酥閣、膩雲軒、折蘭堂、觀菊苑等等名堂,都是一般香豔,實在是無從選起。她雖然不願意顯得自己沒見識,卻也只好說:“請七爺自己做主就好。”
青衣受了囑咐,當然不敢就這樣回去覆命,笑著求到:“小姐隨便挑幾個吧,就當可憐可憐小的,這樣回去,七爺非剝了小的皮不可……”
趙瑟被青衣纏不過,又想著他是青玉的哥哥,便隨便圈了幾個名字交給他。青玉這才歡歡喜喜得回樨香軒交差去了。
到八月十五這天,新川侯帶著自己的次子和四子、五子回家團圓。這樣,除了趙瑟的大哥趙崢還在京裡讀書,全家人就都到齊了。府裡頓時熱鬧起來,合元早就吩咐在園中鋪好了厚厚的織毯,這會兒擺開筵席,召來家伎,樂聲起而歌舞作,正是飲酒賞月的好時節。
趙瑟側坐在錦繡坐墊上,手肘撐著几案,瞧著幾個年幼的弟弟四處爬著玩。二哥趙簫湊過來說:“家裡的歌舞伎就是不行,整天只會一些陳詞濫調,妹妹等過一陣及了笄,一定要挑幾個好貨進來,哥哥也能沾沾你的光。”
趙瑟忍不住瞪了自己這位不爭氣的哥哥一眼說:“二哥你就琢磨點正經兒事吧,再這麼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嫂子啊。”
趙簫歪歪嘴說:“你還有大哥呢,我你就別指望了。哥哥我沒女人照樣能高興,傻瘋了才受那份兒活罪。”
趙瑟頓時語塞,自己這位二個哥打從記事起就是個除了吃喝玩樂學啥啥不會的模樣,累得父母不操了多少心。後來父親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打了無數次,終究還是沒有用。這樣下去,別說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就是作側夫,官宦富貴人家也是不要的,總不能堂堂千戶侯的公子屈身為侍吧。可二哥彷彿一點兒都不在乎,整天還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最後父親也灰了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是悉心教導四弟和五弟,切莫重蹈二哥的覆轍。
六弟以下四個弟弟年紀尚幼,玩一會兒便倦了,由各自的公公或領或抱帶回去睡覺。合元拍手令家伎們退下,吩咐幾個倡館小班遣出色的小倡兒唱些新詞來聽。
於是,滿耳紅香軟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