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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二伯暗中將金剛散摻入狄桂華的每日飯食之中,一直都很順利。但到九月十八那天晚上,狄桂華和她的侍從卻憑空遁走,不知所蹤!守在外面的兵士死了幾十個,都是一劍穿喉,當即身亡。二伯懷疑是江湖俠士所為,暗中查訪了幾日,自是毫無頭緒。不得以,只得密報給皇帝。皇帝大為震怒,只因二伯乃河東秦氏,投鼠忌器,而狄桂華又中毒已深,便是讓人救走也活不了幾天方才沒有降罪。”
“以帝王至尊而行投毒之事實在太失身份,皇帝也怕鬧大了會讓天下人心中嗤笑,是故密而不宣,不肯大索天下。為了給山東士族一個交代,也為了避免以日後有人打著狄桂華的旗號作亂,皇帝便密令二伯暫且尋一個相像的婦人,假作狄桂華送入上都。這個假的狄桂華一入上都即被軟禁於府中,皇帝派了虎賁衛日夜守護,任何人皆不得相見。山東諸公不明就裡,以為皇帝這是有意維護,怕他們暗害了狄桂華,故而在朝堂上步步緊逼。皇帝裝模作樣一番,等過了年,朝廷控制住了河北的局面和武威軍,方才下詔奪了狄桂華的官爵。再等到五月,估摸著狄桂華無論如何也該毒發身亡了,便將假狄桂華拉出來明正典刑,了結了這場公案。”
“狄桂華並無夫侍子女,不知道元錯口中那位狄先生究竟和狄桂華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自稱是他丈夫,還要為了救他丟掉性命呢?我猜是她那個侍從……”
趙瑟低頭說了一會兒,彷彿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抬頭,仰面望著陸子周的側臉,問道:“子周……若是我有一天也要死了,你會這樣救我嗎?”
陸子周久久不曾作答。趙瑟望著陸子周柔和的面部輪廓,看見他微皺的眉頭和輕抿的嘴唇,分明是一副若有所思、難以決斷的模樣,不由得大失所望,忍不住便要大發嬌嗔。陸子周卻在此時一拍几案,道一聲:“便是如此!”隨即長身下榻,先是抄起酒壺猛灌幾口,接著又拉過趙瑟方才換下的寢袍,掄圓了手臂一揮便將寢袍搭榻旁的衣架上。他回身取了筆,並不理會滿臉驚愕的趙瑟,就在趙瑟被墨汙了的寢袍上洋洋灑灑地作起文章來。
陸子周為文之時,這份卓然而立睥睨天下的氣概,趙瑟最為傾慕。於是,此時她便再也記不起方才還在生陸子周氣的事兒,反而湊到近處看他都寫些什麼。陸子周寫的很快,轉眼就有了二三十句,字卻是狂草,龍飛鳳舞地很難辨認。趙瑟仔細瞧了半天,連蒙帶猜地方才讀通幾句——
“且夫河北之地,據上游之勢而臨馭六合……是故,天下之亂常先亂於河北,而關東豪傑欲成霸業者,必先爭於河北,而後方能趨河東而扣崤函,收長安而王天下……自古以關中立國者莫不患於河北。方今天下,河北之患有二,一曰燕趙之流賊,二曰齊魯之門閥,此二者……以燕趙之流賊制齊魯之門閥,術也!此非王霸之主所為也……”
後面實在太草,趙瑟連猜都無從猜起,自是不知道陸子周寫些什麼。料想不過是今晚說的這些事,應該也不會有太趣,她也困了,便不管陸子周,自己揉著眼睛去睡了。此時天已微亮,趙瑟睡得並不實在,似睡非睡地彷彿聽見陸子周叫青玉去取素帛過開,勉力睜眼瞧,迷迷糊糊地卻只見陸子周揹著身子俯在几案上奮筆疾書。她便在心裡想:什麼了不起的文章,睡醒了再抄不成嗎?於是便要喚陸子周快來安歇,卻怎麼也張不開嘴,沒試幾次便不知不覺地睡死了過去。
偷香
作者有話要說:試試晉江的尺度吧
趙瑟一覺醒來已是日過中天,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正灑在她的臉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暗色花紋。五月初的太陽已是有些威力,照得身上雖然暖洋洋得很是舒服,終究是些許有點兒晃眼。趙瑟便撫額遮眼,舒展著身腰背四肢翻身向外,卻幾乎不小心撞上陸子周的頭。
陸子周也不知什麼時候上床安歇的,這會兒正睡得熟,身體隨著均勻的呼吸的節奏輕微地起伏著。那種感覺,彷彿是看得久了,心就會沉靜下去,人也會慵懶起來,於是趙瑟也就懶懶得不願起身了。她輕輕地後移了移,支著頭側躺著,似乎是百無聊賴地點數起了陸子周的眉眼來。
真是奇怪啊!趙瑟不由得在心中納悶。眼前這個男人哪,明明這時候睡著了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英俊美麗,卻為何只要一醒過來便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令人心馳而神惘呢?有的時候,甚至無需他說什麼、做什麼,只是一轉身、一回首,抑或是舉手投足、揚眉輕笑、目光流轉,便可以盡棄了七成的子都之貌,只餘下十成的風華絕代,讓人去自慚形穢。
趙瑟忍不住伸出手指去,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