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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方才信誓旦旦要升官的跡象。唯一有些的不同的卻是太極宮中的頭號內官頭子陳尚宮親自將傅鐵衣送出宮門,倒也不怕他的老胳膊老腿顛散架子了。白唯素趕緊捲了一摞通寶奉上以為尊老敬賢。
白唯素牽了韁繩過來請傅鐵衣上馬。傅鐵衣突嘆了口氣,皺眉道:“坐車吧!”
白唯素心中大是駭然,在他的印象裡,傅鐵衣便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也很少嘆氣的。他不敢多言,引著傅鐵衣轉過長街,呼哨一聲,自有御者架了馬車來到跟前。傅鐵衣示意白唯素和他一起上車。然而進了車廂,卻靠在車廂上閉目不語,眉頭緊鎖,彷彿心中有天大的繁難。
白唯素試著探問:“大帥,咱們是回營還是回上都的宅邸。”
“回府吧!傳令鐵然立刻回府見我,營中諸事叫於揚回去主持,她剩下的事你接著辦便是了。”
白唯素一一答應,並將剛剛自己與崔鶯鶯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學給傅鐵衣。
傅鐵衣搖頭嘆息道:“正二品輔國將軍,初立國時,非有開疆擴土萬里勒石之大功不得晉封;百餘年前,掃蕩庭犁,滅烏虛九部之一著可獲封焉,最近十幾二十年,只要依雄關,憑險峻,破烏虛大軍與城下即可受封;到了如今,只要像我這樣手挽重兵,就算什麼功勞都沒有,只要願意賣命,也可以買到。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甚至只要願意拿自己做籌碼,驃騎大將軍這樣代表了武人至高追求稱謂也可以唾手可得……”
他嫌惡地扭過頭去,像是鄙視自己似的小聲嘲諷道:“你動心了吧!真是骯髒!明知道……”之後,他就徹底沉默了。
這種沉默帶給白唯素巨大的壓力,讓他彷彿有那樣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他數著自己的心跳,彷彿這樣,他才能逃過即將窒息的壓力一樣。
“趙小姐現在怎麼樣了?”馬車直接駛進宅邸時,傅鐵衣突然問。
白唯素猛得一驚,心臟漏跳了好幾拍,半天才蒼白著臉色結結巴巴地回稟道:“大帥走後,趙小姐在後帳坐了些時候,好像又和四將軍起了些爭執。沒過多久,芫國夫人派了人來接,她藏到箱子裡說什麼也不肯走。後來沒辦法,只好連箱子一起抬了回去。方才大帥覲見時趙家傳過話來,說是昨晚之事不過是趙二公子的一樁偷香竊玉。請大帥不必操心,他們自會善後。只是趙小姐那邊,到底有些得理不肯讓人,還要委屈大帥多陪些小心哄一鬨。她們若是硬壓,只怕反而叫趙小姐和大帥更生隔閡,日後傷了夫妻情份……”
傅鐵衣笑笑道:“我想也是……真是個小孩子,哪裡知道什麼叫做夫妻……不過,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這樣說……”
他這樣一笑一說,白唯素緊繃著的心絃立即為之一鬆。他笑著道:“恭喜大帥了。”
下車的時候,傅鐵衣已將完全恢復了平常的揮灑自如。剛才在車廂裡的失態與自嘲就像存在於白唯素腦海中的幻想一樣虛無縹緲而不可捉摸。
管事帶著些侍僕侯在車旁問安,不過是例行之事,沒什麼了不起。府中專司迎送之職的謝師爺卻也跟著湊熱鬧,拿著一摞紙張名帖之類的站在一旁。傅鐵衣以為不過是尋常拜會宴請,並不在意,徑直往書房去,眾人忙跟在後面。
傅鐵衣邊走便問道:“燕王妃今天晚宴的請帖送過來了嗎?”
謝師爺本待說話,聽傅鐵衣一問,只好先回答道:“已經送過來了,大帥……”他還要再說,傅鐵衣卻已將轉過頭去問白唯素:“這個宴會趙小姐必去嗎?”
“是!”白唯素答道,“趙小姐現在已經開始梳妝了。”
傅鐵衣便吩咐道:“準備一下,我要在開宴之後最熱鬧的時候到。”
管家垂頭稱是。
傅鐵衣轉而向白唯素道:“你現在就去安排崔女官的事情吧,晚上不必跟著我了。”
白唯素在心裡飛快地算計著如何替崔鶯鶯暗中買下馨逸院的雙胞胎討她歡心,自己又該如何在床第之上取悅這個小姑奶奶
傅鐵衣彷彿猶豫了一下,才張口吩咐道:“去拿一些講授閨房之樂的書給我……”說到這種事,即使是傅鐵衣也不得不面頰發燙,底氣不足。然而為了實現“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戰略思想,本著命令必須明確無疑的原則,傅鐵衣還是勉強補充道:“我說的是那些真正教授陰陽之道的書,不是拿來取樂的無聊之作。”
本來讓傅鐵衣交代這種事,就夠讓人尷尬的了。偏巧還有一個親衛大不識趣,錯會了傅鐵衣的意,和夥伴墜在後面小聲商議著一會兒出去悄悄劫個女子獻給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