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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具威懾之力了。館驛中雖然也有人數不少巴蜀的兵衛,真個鬥起來未必不是對手。但一則小成將軍受制於人,眾人失了統帥,群龍無首;二則這畢竟是在金陵,真格鬧翻了打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畢竟他們就這麼些人,趙瑟的援軍卻可以沒有窮盡。他們打得過一次、兩次,難道還能一直打下去麼?不說巴蜀江南盟約會怎樣,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儘管館驛之中蜀軍不少,到底沒怎麼抵抗就讓白下城帶著人進去了。只有先前那看門的老大爺勇猛非常,自保奮勇站出來,倔倔生生的非要跟著進去捍衛巴蜀的機密大事,不準眾人亂翻亂動。
白下城心中曬然,但既然並沒有藉此刺探巴蜀軍機的使命,他便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願多生事端。於是一眾赳赳武夫果然在某不知名看門老大爺的約束下進門去了。
趙瑟這才轉過目光來看小成。小成昂著頭,很是英勇不屈的樣子。趙瑟目光射過來,他便也毫不畏懼地相迎,怒目而視。他眼睛紅通通的,佈滿了血絲,內裡射出無比堅定的桀驁與反叛。他目光中的異常的凌厲讓趙瑟呼吸一窒,心中沒有來地無比煩躁。
“別用你那種目光看著我。”趙瑟猛然伸出手掐住小成的下巴,嘴角的笑都幾乎已經是冷笑了。她審視著他的面容道,“知道嗎,小將軍,你現在這樣看著我無疑於是在勾引我——不錯,子周的話的確還有那種不可能。不過,如果是小將軍你的話……你信不信只要我開口,元元會把你捆了送到我床上來。”
小成緊抿了嘴巴。他被趙瑟的侍衛死死制住,無法閃避趙瑟伸過來的爪子,當然更無法反抗。但這絕不會影響他用目光去鄙視趙瑟。是的,□裸的鄙視。儘管他抿著嘴巴不說一個字。但他的姿態,他的表情,都分明寫滿了不恥與不屑。
趙瑟頓時感到意興闌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無聊地戲辱一個小男孩,與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見識。她是絕不願意承認剛才那一瞬間她竟然在這個男孩子的眼睛裡看到了葉十一的影子的。
於是趙瑟鬆開了小成的下巴,就著侍奴奉上來的熱帕子仔細地擦手。她坐在車駕上慢慢地轉動無名指上鑲嵌了碩大紅寶石的戒子。
她想:和曹大結婚原來已經過了這樣長的時間,還沒有一個孩子。這個戒子如果一輩子始終都摘不下去的話,那麼也許正是我的報應……我是殘殺自己親生骨肉的母親,他是殘殺自己親生骨肉的父親,或者我們就應該這樣互相折磨著相攜下地獄去。如果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徹底清淨了。其它的人也都不必去死。也許命運的安排本該如此,只因為我們不肯認命,所以就老大一個圈子兜回來,然後再憑添上許多人的性命作為懲罰……如果沒有取曹大就好了,如果沒有搞砸阿傅的婚禮就好了,如果沒有,如果我沒有和十一相識就好了……
時光靜靜流逝,四下一片死寂。士兵與衛士,除了他們的呼吸聲,什麼聲響都沒有。看熱鬧的人也都自覺地閉上了嘴。趙瑟怔怔地出神,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又似乎胡思亂想得厲害。
白下城帶著家將從館驛中抬出十幾只大木箱子。
然而人只要不死,總要生出些痴心妄想來……
趙瑟扯著嘴角笑了笑,從發怔中醒來。
“那就走吧。”瞥了一眼,她說。
前面的提騎撥動馬頭,後面侍衛們重新列隊。車輪緩慢地轉動起來。
“替我傳一句話給元元。”趙瑟對已經被侍衛們放開了的小成說道,“就說只要耐得下性子,未必沒有完璧歸趙之日。”
趙瑟的這句話立即就被如實地傳遞到了元元的耳邊,一字不差。
當時,元元正要將蜀軍出劍門關,跟她的老對手越鷹瀾再爭短長。為了商議方略,蜀軍之中的幾個重要謀士都恰好都在她的身邊。
“完璧歸趙?”元元“哈”地一聲笑出來,“趙瑟這是說我呢,還是在說她自己呢?”她將那奏報書信隨手往桌案上一拋,抬起來臉來掃視四下裡的將軍和謀士們。
在場之人大多數對於元元、陸子周與趙瑟三人之間曖昧複雜的關係都是知道個譜兒的,所以這話元元說來並無什麼尷尬為難之處。但這種事情她自己可以說,別人卻不好擅加評論,兼之元元臉上神情也實在推測不出她是個什麼心意,於是一時之間,大家便都不做聲。
帳中靜了一陣,沈文秀站起身來道:“以我拙見,趙夫人此語,應該還是顧忌著江南與我巴蜀之盟約更多一些。而今並不是翻臉的時候,這於我於江南都是一樣的。大抵趙夫人雖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