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一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令人無語凝噎的是,會議一開始,首先就是江中流積極主動要求發言。得到允許之後,這傢伙就代表全體謀士先講了一段襄陽攻戰的血淚史,重點突出了最長用了三十八年那一次。當然了,他的主旨並不是說“襄陽不好打,咱回去吧”,而是強調“襄陽非常重要,必須要先打下來,但那地方是塊硬骨頭,所以主上您得沉住氣,千萬不能性急。您要真急了,就想想人家打了三十八年的小可憐吧!”
葉十一心想:我也沒著急啊,阿鷹又還沒到!但三十八年這個數字孩子把他小小地震驚了一把的,娃歷史學得不好,所以他道:“那可是太長了……”
於是,江中流立即改口:“這不是為了殲滅江南的援軍麼?”
“江南的援軍呢?”葉十一反問道。
江中流乾笑一聲,道:“總是要來的,現在不來,四五月份也要來。四五月份不來,我軍攻陷襄陽前總得要來。我軍已經攻下樊城,包圍襄陽,一年半載,總能攻克。”眾人紛紛應和。
葉十一扯了扯嘴角道:“你們總算承認佯攻是沒用地,襄陽是必須真的去攻的,不管江南的援軍來不來。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等一年半載,明明現在可以立即就攻下來。”
江中流憤憤不平的想:我就知道是這樣。但還是不得不做出苦口婆心的姿態勸告:“主上,而今我軍已然攻下樊城,合圍襄陽。荊襄網中之禽,一年半載,總能攻克。何必多殺將士,急於求成。”
葉十一很是意味深長地道:“便是一年半載,我也不想等了……”
張襄
因為薛玉京身懷六甲的緣故,所以並沒有親自出門送客。送陸子周離開壽州後回到府邸,發現妻子扔坐在花園的臺閣間,對著殘席微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月的天氣很是陰冷的,即使點了火盆,抱暖爐,也不該在外面久坐的。張襄快走幾步踏上樓臺,坐下來擁住了薛玉京道:“冷不冷?”然後不免斜過目光去指責旁邊的侍奴:“怎麼不勸夫人屋裡去。”
()
薛玉京頭順勢後仰枕在張襄肩膀上,笑著說,“我熱得很呢,你看,手上全是汗?”她握了握張襄的手,然後道,“阿襄,你陪我在園裡逛逛,今天天氣不錯。”
張襄說了一聲“好”,取了薛玉京的手帕擦了擦她額頭頸上的汗,又吩咐侍奴取來貂裘和套靴服侍她穿戴好了,然後才親自扶著薛玉京的腰,下了臺階,慢慢在園中逛起來。
地上薄薄的一層雪,踏上去靜靜地幾乎捉摸不到聲響。隨侍他們夫妻的俾僕雖然極多,墜在後面成為一個長長的尾巴,但仍然安靜得千山鳥飛絕似的落寞。薛玉京走了幾步便停下來不肯再走了。靠著張襄猛吸了幾口氣,道:“這個孩子懷得真是……前頭三個加在一起都沒這一個折騰得我厲害,偏又碰巧是這麼艱難的時局。真不知道是我命不好還是這孩子命不好。”
張襄便安慰薛玉京道:“如此難纏,定然是個活潑的女兒。”
“恐怕我是沒這個女兒命。”她輕輕推了張襄一把,似是嗔怒:“算了,咱不提這事兒……”於是稍微振作精神,揮手驅趕身畔的從人道,“都站遠些,不叫不準過來!”然後,轉過頭來,方才問道:“阿襄,我聽你方才說話,似乎是在敷衍陸子周的意思啊?”
張襄一怔,繼而笑道:“你聽出來了。”
“十來年的夫妻了,你是什麼態度,別人看不明白,難道我還有看不明白的?”薛玉京微微搖頭,“可是,阿襄,你究竟遲疑些什麼呢?唇亡齒寒,如今我們不可能不救襄陽的,除非——”
“我知道!”張襄難得惡聲打斷妻子的話,痛苦幾乎讓他冠玉一樣的面容看起來猙獰了。他痛聲說道:“不需要你提醒,我也知道我們別無選擇了。”
薛玉京倏然收聲,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於是張襄立即就向自己的妻子道歉了。他扶著薛玉京的手臂,緩緩地向前走,同時說道:“夫人,你知不知道襄陽之戰葉十一會怎麼打?也就說如果按照陸子周的謀劃我現在出兵,葉十一會怎麼應對,戰局又會演變成什麼樣子……看來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知道嗎夫人我全知道。”
“葉十一此番用兵,以南陽為支撐展開全域性,是要飲馬長江、直取江南的要害,是為無襄則無淮,無淮則江南唾手可下。所以,他攻襄陽,是攻壽州之必救;壽州之必救,亦即江南之必救。襄陽壽州非聯合才有勝算,這一點陸子周並沒有說錯。如果我是葉十一,我會怎麼破解壽州襄陽聯合的局面呢?我會收縮戰線,把襄陽包圍起來,然後佈置好口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