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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梅霞說不出對自己丈夫有多少感激,因為他未等自己要求,即自行迴避,兩眶晶瑩淚水,在那一雙清徹而深邃的大眼睛中徘徊,突然無聲地墜落襟前,她只喃喃地叫了聲:“小天……”
傅小天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卻已然消失在屏風之後。
商辛仁那焦黃的臉龐上也自驟起一陣極其輕微的抽搐,一雙眸子愣愣地望著屏風,默然不語。
顯然,他也深深地為這情景所感動,同時對這位蓋世奇男的威侯,由衷地湧起無限欽敬。
半晌,薛梅霞一聲輕呼,打破了廳中寂靜得令人窒息的空氣:“先生!”
商辛仁倏然驚醒,忙地站起,施禮說道:“既是侯爺公務在身,商辛仁想改天再來拜謁。”
薛梅霞雙目緊緊地盯住他,淡淡說道:“先生不必有所顧忌,請坐。”
商辛仁仍自猶豫,薛梅霞黛眉微揚,淡淡又道:“我以為先生應該知道,傅侯之所以託辭離去,乃是因為我有幾句不願讓人知道的話兒,要向先生請教。”
商辛仁神情微震,忙道:“夫人原諒,我沒有想到。”
薛梅霞淡淡說道:“先生何不說,根本怕見我,根本就不願和我多說話。”
商辛仁忙地再拜:“夫人言重,商辛仁一介草民,怎敢……”
薛梅霞強自傲笑道:“先生這是罵我?”
商辛仁倏然垂首,他好像是深懾於這位傅侯夫人的威嚴。
薛梅霞淡淡一笑,道:“薛梅霞有事請教,不敢怠慢,先生還請坐下。”
商辛仁無可奈何地道:“遵命!依言坐下。”
薛梅霞深注商辛仁一眼,美目突放異采,道:“恕我直言,我覺得先生很善於裝扮……”
商辛仁身形一震,忙道:“我很愚昧,夫人這話……”
“既然此簫為別人所贈,先生為何騙說乃是家傳之寶?”薛梅霞軒眉接問。
商辛仁暗籲一口大氣,“哦!”了一聲,苦笑說道:“夫人原諒,商辛仁自有萬不得已之苦衷。”
“我願意聽聽先生這萬不得已之苦衷。”薛梅霞緊緊進逼。
商辛仁道:“因為我答應過那贈簫人的託付與叮囑。”
薛梅霞道:“既然如此,我不懂先生為什麼又不遵守自己的諾言,先生這麼做,豈不有點愧對那贈簫之人。”
“夫人所責極是。”商辛仁赧然苦笑,道:“但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薛梅霞黛眉微揚,道:“為什麼?”
商辛仁略一沉吟道:“因為我自知難逃高明法眼……”
薛梅霞螓首微垂,悽惋一笑接道:“先生該說乃是因為知道傅侯夫人便是薛梅霞。”
商辛仁神情一震,垂首說道:“是的,夫人,這也是一個原因。”他說得很低,低得幾乎使第二個人無法聽到,而且聲音有點顫抖。
薛梅霞一聲苦笑,道:“我很懷疑,而且敢斷言,這不是原因之一,而是唯一的原因。我原想請教先生為什麼不說出這唯一的原因,而反要另託他辭,但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將使先生難以答覆,所以,我改變了主意,以另一問題請教,請問先生,先生早已知道我與那贈簫人之關係,對不?”
在她意料中,眼前這位中年文士必然不能不點頭,殊不料大謬不然,對方竟然微一搖頭道:“不,我不知道,但從現在起,我開始有點明白了。”他這幾句話答得很妙,妙得使這位誥命一品的傅侯夫人,所採一步緊迫一步,剝繭抽絲的詢問方式受到阻礙,徒勞無功,而不得不另覓途徑。
薛梅霞淡淡一笑,道:“是早知抑或是現在方始有點明白,只怕只有先生一人清楚,我不願也不敢多說,如今再請問先生,那贈簫人該是玉簫神劍閃電手夏夢卿,不會錯吧?”
這一句,他答得也妙,他說:“我只知道他確是姓夏,但卻不知他是否即是夫人所云之夏夢卿,更不知他是否是玉簫神劍閃電手,因為我是個讀書人,讀書人不願多知恩怨糾結、動輒血腥的武林中事。”
薛梅霞淡淡一笑,極為平靜地道:“先生既知他姓夏,想必是他親口告訴先生的,那麼,他另外還對先生說了些什麼?”
商辛仁略一沉吟,道:“他要我憑此一管玉蕭找遍天下,尋訪一位絕代巾幗,一位曾與他有過齧臂之盟的奇女子,薛……”有點激動,深注薛梅霞一眼,畏然住口不言。
但薛梅霞竟然顯得異常平靜,淡淡一笑,道:“我來為先生接下去,薛梅霞,可是?先生!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