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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好比毯子,蓋在身上嫌煩,撂在一邊覺得冷。(阿散蒂語)
一則俄語諺語感嘆道:“所有曾是處女的人現在都結婚了。”千真萬確,女孩皆已為人婦。很多從男性視角出發的諺語在談到關於“妻子”的主要問題時眾說紛紜:怎樣才能找到好妻子?怎樣才不至於落入壞妻子的懷抱?婚禮和蜜月結束後生活似乎為丈夫(也為妻子)預留了一些煩人的失意。年輕姑娘身上的毛病最初或許可以被男人所忽略,而且還可以暫時受到懷疑,因為她們涉世不深而且嫵媚動人,但結婚時間稍長些就蠻不是一碼事了。至少諺語是這麼表現出來的。許多諺語埋怨,姑娘一旦變成妻子就發生了巨大變化。諺語常常就此反問道:
姑娘美麗、甜蜜、溫柔,那些可惡的妻子又是從哪裡來的?(俄語)
都是好姑娘,可那些惡毒的妻子又是從哪裡來的?(美國英語)
姑娘的心受到妻子之布的考驗。[所有姑娘都完美無瑕,那些討厭的妻子又是從哪裡來的?](盧安達語)
結婚時她們變形扭曲,丈夫死後她們囊中羞澀。(馬格里布地區阿拉伯語)
只要和母親在一起,她溫良如小羊羔;一旦有了丈夫,她便伸出長舌頭。(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
上述諺語傳達出與其他很多諺語相同的資訊。這是否說明婚後女人太容易失望了?是否因為女人不再根據過去接受的教育對男人頂禮膜拜了呢?年輕的妻子是離經叛道的呢,還是在摸索自由的邊界?那麼男人呢?他們是不是被母親慣壞了,以至於任何妻子都必定讓他們失望?諺語主要批評女人做得比男人希望得少,說得比男人想聽得多。諺語認為,女人一結婚就變“壞”,可是何謂好又何謂壞呢?諺語常常用“邪惡”、“怒氣衝衝”、“可惡”之類的字眼描述“壞”妻子。相反,“善良”、“柔順”、“天使般的性情”以及“神性”等字眼被用來描述理想的或理想化的“好”妻子。
【好壞與否?】
黑暗可以掩蓋一切,壞妻子除外。(希伯來語)
妻子常常被看做婚姻的決定性因素:她似乎有能力成就或破壞婚姻。妻子要麼帶給丈夫良好的影響,要麼毀掉丈夫的一生;妻子要麼使丈夫變年輕,要麼催他衰老;妻子要麼造就男子漢,要麼害丈夫一文不名;妻子要麼是珍寶,要麼是瘟疫……如此種種,眾說不一。一則希伯來語諺語談到了女人的巨大影響:“離婚後男人找了個壞妻子,壞妻子讓他變壞;女人嫁給個壞男人,她讓壞男人變好。”另一則波斯語諺語同樣強調了好妻子的正面影響:“好妻子成就好丈夫。”妻子彷彿是一面讓丈夫意亂神迷的魔鏡。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的人們也持有相同的看法。諺語對“好”妻子讚不絕口,對“壞”妻子罵不絕耳:
好妻子的善良無止境,壞妻子的邪惡亦無止境。(以色列希伯來語)
如果有個好妻子,不用去參加婚禮,你家天天有婚禮。如果有個壞妻子,不用去參加葬禮,你家天天有葬禮。(亞美尼亞語)
有好妻子的人身邊有個天使,有壞妻子的人身邊有個魔鬼。(美國英語)
對男人來說沒有比好妻子再好的東西,也沒有比壞妻子更壞的東西。(希臘語)
話雖如此,我們仍然無法定義“好”與“壞”。一則羅馬尼亞語諺語悲觀地指出,“沒有什麼好丈夫和甜洋蔥”,意思是說好丈夫子虛烏有。想搞清楚什麼是理想丈夫並非易事,因為諺語很少討論此問題。假設並非所有的男人都理所當然是好丈夫,那麼好男人在諺語裡的缺席就意味著諺語幾乎沒有反映女性的觀點。請看下面幾則例子:
好丈夫不會從妻子身上榨汁。(俄羅斯聯邦科米語)
好狗不殺雞,好夫不打妻。(漢語)
好丈夫勝過朋友和兄弟。(塔吉克語)
一個好丈夫值兩個好妻子,越稀罕的東西越受珍視。(美國英語)
二 妻妾與寡婦(2)
最後一則諺語表明,好丈夫稀有罕見。上述三則例子主要都是從側面來定義好丈夫的:好丈夫不利用妻子,不打妻子。一則印度泰盧固語諺語指出,好丈夫是靠妻子的行為“掙來的”:“好行為帶來好丈夫,慈善帶來好孩子。”
關於丈夫之惡的諺語少得令人吃驚。筆者所發現的兩個例子都來自俄羅斯聯邦:“壞男人的妻子常常很蠢。”(俄語)“壞男人總是懷疑妻子不忠。”(迪戈爾語)一些談論和比較夫妻雙方之醜惡的諺語相信,女人之惡往往比男人之惡來得更邪惡。不僅如此,按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