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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瀾最富庶的城池,毓縭不廢一兵一卒,便輕易拿下。
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他們在一夕之中體會頗深,安逸無憂是一種毒,一旦沾了,要拋棄卻是很難。
大軍進城時,毓縭發現有幾個守將模樣的人被綁在一旁,那三人見他皺眉,馬上諂媚地迎合道:“這幾個人不知好歹,居然帶頭鬧事。——您看,怎麼處置?”
“哦?”毓縭挑眉,下馬向他們走近,細細打量起來。
其中一個倏的對毓縭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嘲諷地看著他後頭三張諂媚的笑臉,憤憤罵道:“貪生怕死的東西!”這句話,說得他們冷汗涔涔,不安地瞄了毓縭一眼,正要解釋,卻聽得他轉身道:“拿劍來!”
一個士兵立刻解劍小跑了上來,正要把劍給他,卻見毓縭手一指:“給他。”
什麼?!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就連那男人自己也不敢相信。待士兵解了繩子,他看著手中的劍也有些發怔。
“我給你一個機會。”毓縭道,“習武之人以武功論高下,你若贏了,我即刻撤兵,並且保證永不犯境,如何?”
男人覺得此話有幾分道理,便應了,於是拔劍而起,直取毓縭要害。可剛下一個回合,他才驚覺自己的對手竟赤手空拳相搏,頓時心生不滿,收劍退開幾步道:“你怎無劍?!”
“不需要。”毓縭滿不在乎。
“狂妄!”男人冷“哼”一聲,又是飛身一劍刺其左胸,再是一個翻身削其兩肩,可均被毓縭閃了開去。平日凌厲的招式,今兒就像進了沙堆,怎麼也使不出力。他向來自信的劍術,頭一回如此不堪一擊。
片刻的失神,他的手腕猛然一振,想及時抽劍而退卻為時已晚,再看,那寸銀芒已抵在了他的喉頭。
“你輸了。”毓縭雲淡風輕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鬆手棄劍,轉身向城門最高處走去。一身黑色,就這樣迎風而立,傲然無比。看著下面整齊的列隊,他朗聲道:“跟我走,我就給你們安定!”
士卒楞了一楞,那幾個守將也啞口無言,過了些時候,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高呼。
男人抬頭看著毓縭的背影,本想張嘴說些什麼,卻終是沉默。
“姑娘怎麼了?”紫笙見初染不說話,半開玩笑地輕輕推了一把,“怎麼像沒瞧過城主似的,——哎,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初染擺擺手:“沒什麼,我怕冷,可能是著涼了。”
“那找李大夫看看去,你這幾天老是咳嗽的,我不放心。”紫笙皺眉,“小病變大病可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真沒事。”看她不滿的樣子,初染妥協道,“不然明天,明天我一定看去,好不好?”
好說歹說打發了紫笙,初染又禁不住朝城門上頭望去。人呢?!逡巡了許久,她才在相思河邊瞥見了毓縭的身影,腳步,頓時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方向走去,兩個人之間,彷彿有那麼一根看不見的線牽著。
夜色漸深,燈影初上風清月朗。名士傾城,簪花約鬢,攜手閒行,憑欄徒倚,言笑晏晏。明汐易主,之於他們不過是小小一陣騷動,就像水邊泛起的漣漪,馬上就消散開去。
毓縭沿河前行,向著人群反方向的僻靜處而去。月色皎潔,銀光籠在他身上顯出一片寧馨,周遭隱約的喧囂彷彿都與他無關。走著走著,他停了腳步,斜靠在一棵樹幹上,目光投在河面粼粼的波光,彷彿在找些什麼似的,有時候看著看著就倏的笑了,那個笑容很乾淨,也很純粹。
他怎麼了?初染探了探頭想看得更清楚些,卻不經意瞥到另一個纖瘦的身影。
水芙蓉?!她怎也在?
正納悶,忽的傳來一曲簫音,清澈樸質,讓人不禁聯想到農家炊煙、小橋流水。初染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持簫而立的身影,如此恬淡而寧靜,她頓時有一種錯覺,那個人不是毓縭,不是那個冷漠的鳳城之主。
“咳咳。”冷風拂過,初染喉中發癢,禁不住咳嗽起來,待她緩過神,那簫聲已經停了。毓縭頭也不回,只淡淡說道:“出來吧。”
初染有些尷尬地挪步過去,早知如此,她定是安安分分地呆在屋裡不出來了,省的讓他看笑話。“嗯。。。。。。。我不是有意要跟的。。。。。。。”見他不答,便急急地補充一句:“真的!”話音才落,又是一陣咳嗽。
毓縭輕拍著她的背,扯了扯嘴角:“怕冷怎麼還亂跑,會受涼。”
“哦。”看著那張略顯柔和的面龐,初染反倒不自在了,微微撇過頭,思來想去總算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