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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燼向旁邊負手而立的毓縭走近幾步,微微頷首示意,一聲“毓城主”,禮貌卻疏離。
毓縭則探究地看向來人,挑眉反問:“風燼?”
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風燼楞了一楞,繼而恢復了一貫溫淡的笑意:“請——”
毓縭點頭,看了初染一眼,爾後隨他走至溪邊。可風燼並不不言語,只淡淡地瞧著眼前漫天落紅。
“你與我邀約,不是讓我來看你們兄妹溫情的戲碼吧?”毓縭開口,眸光鎖住面前淺笑而立的男人。他與他相見不過寥寥,記憶裡,這個人永遠是春風一般和煦的容顏,完全沒有江湖人的市儈與豪氣,那樣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殺起人來卻成了最快最利的刀劍,儒雅溫潤的謙謙公子,的確應了那一句“白衣勝雪,風華絕代”。
“城主說笑了。”風燼攤開手掌,接住幾瓣落紅,“我請城主來此,是為泠月一事。”
“哦?”毓縭倒也想聽聽他的說法,起先以為泠月易主多年,沒想風燼竟在此刻重新出現,如此以來,她許的承諾就成了空話,算不得數了。
“數月前,城主派人送來舍妹的頭簪。”風燼邊說邊從袖中取出這簪子,那冰藍色的鳳凰振翅欲飛,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著,眼睛裡盡是寵溺,“那人說,若一月內泠月不降,便會送上舍妹的屍體。可時至今日,你卻還是沒有殺她,所以——我風燼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毓縭漠然,“我留著她只是因為在取捨之間有了更好的方法而已,並非其它,所以,你無需謝我,亦不欠我什麼。”
風燼看著說話的他,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爾後仰面輕笑:“前世因,後世果。——呵呵,毓城主,我風燼雖非善人,可也絕不欠人東西。不論你是因為什麼理由,既然你留下了她的命,那麼我也將給你所想。——泠月雖不能做到你的要求,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它絕不會介入柒瀾任何紛爭,若你得以成就大業,泠月也自當奉你為君。如何?”
毓縭知道這的確已是最大的讓步,故而點頭應允。風燼一諾千金,他是信的,然,將三分之一的天下拱手出讓,他卻是毫不在意,從頭至尾都是一片淡然。究竟什麼樣的男人,可以真正寵辱不驚?
“為何?”
風燼笑道:“這是她答應你的,我自是不會讓她言而無信。”
“她?”
“於你,最重要的或許是復仇,或許是其它。”將毓縭眼中被看穿的震驚一覽無餘,風燼依舊是淡然神色,目光穿過種種,繼而在不遠樹下倚靠著的女子身上定格。“但是於我,她就是全部。”
全部?!毓縭一怔,多麼熟悉的話,記得不久以前,她,也是這樣說的。
兩個痴人,或許真是天生一對。
“得你一言,我毓縭也可對天起誓,在我有生之年,絕不犯泠月一分一毫。若違此誓,猶如此木。”說著,他運功出掌,伴著凌厲之風,以迅疾之勢向旁邊枯木掃去,正要落下,卻被一股柔風所阻。
面前白衣男子修長如玉的指尖掠過枝幹,彷彿在憐惜著某樣稀世之物:“城主一諾,我風燼自然信你。——枯木逢春,再過些時候,說不定就會活了。”
“想不到你還有悲憫之心。”毓縭不知是諷刺還是嘆息。
“我不是普度眾生的仙人,要悲憫之心何用?!”風燼一笑,“該殺的人,我從不手下留情。——江湖,你不犯人,人便會犯你。”
“那你為何執著於此,早早離去倒是一身輕。”毓縭頗有感慨。
風燼聽了,朗笑反問:“那麼請問城主,你既不恥,又為何苦苦陷此泥淖?——你我都是有所牽絆之人,隨心不得。”
哥哥,下輩子,帶夭兒去江湖吧。
金碧恢宏的殿宇紅牆,流光四溢,屈曲雅緻的迴廊園圃,小巧精緻,清淡雅宜,亭臺掩映之中,桃花盛放之處,她決然將瓶中鴆毒一飲而盡,爾後舞袖招展,輕紗飛揚。
哥哥,他們說我是禍水,他們逼著他殺我,哥哥,夭兒累了,很累很累了。
哥哥,你說嫁了他我就會幸福,可是我喜歡的是你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愛我?
哥哥,這宮牆真的好小,下輩子,我們去江湖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輕喃著這兩句,幽深的眸子看向一邊面帶探究的毓縭,示意了下手中的花瓣,“毓城主,你看這桃花可好?”
“你。。。。。。”看著他波瀾不驚,精準地道出自己心思,毓縭不由一震,“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