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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不記得了嗎?我是桃夭啊。。。。。。”初染微笑著伸出手,一邊則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凌厲但並非全然無情,若是勸解得當,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
“桃夭?桃夭。。。。。。”喃喃著這個詞,毓縭眼中閃過一絲迷惘。
漫天的桃花,花下巧笑嫣然的女子。
亂紅旖旎,半空中重重跌落的人影,妖嬈出無邊無際的血色。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要你拿全部的血來償我!
夢裡的聲音,言猶在耳,清晰無比。
“哐當”,劍落,頭痛欲裂。零零碎碎的片段,潮水一般湧入腦海,那觸目驚心的紅,扎地他眼睛清明幾分。
初,初染。。。。。。
“喝藥了嗎?”白著臉,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聞言,初染的胸口彷彿被什麼狠狠撞了一記,生疼生疼。偷偷吸了吸鼻子,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全倒了,什麼勞什子東西,苦死人了!毓縭,我告訴你,以後你不來,我還就不喝了!——毓縭,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多笨多混蛋!”
牢牢抱緊跟前的男人,初染忍不住痛哭出聲,毓縭想推,卻推不開。“快回去,初染,我。。。。。。我會傷了你!”
“我不!”將頭埋進他的胸膛,初染拼命地搖頭,雙手,死死地扣住衣襟。
此時的毓縭,像極了脫韁的野馬,她心驚膽戰,只怕下一刻她就會被摔出去。
“毓縭,你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每一次,你都要把我推開;為什麼每一次,選擇被保護的人總是我?!毓縭,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喜歡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裡,那個只有你一個人的世界,別人進不去,你也出不來。——毓縭,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別人有多擔心?!心裡有事,說出來就好了。”
“是嗎。。。。。。”聞言,毓縭漸漸安靜下來,情緒也不再那麼激動,許久方才哽咽,“初染,是我逼死的他。。。。。。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會死。。。。。。初染,是我錯了。。。。。。”
堅持多年的信念轟然倒塌,究竟是何種滋味?!
“初染,我一定是個不祥之人,否則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會離我而去。。。。。。”
“不,不是這樣的。”初染抬頭,滿臉認真,“毓縭你聽好,皇上是自盡,所以,這不是你的錯,即便真有,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毓縭,我還小的時候,爹就不要我了,你尚且有親人可以愛可以恨,而我,卻連愛恨的物件都沒有。毓縭,我都沒有放棄自己,你又何來的理由妄自菲薄?——毓縭,你不是一個人,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陽光、微笑,安靜而溫暖。
“初染,你是神嗎?”
良久,他問了這樣一句,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退開幾步,初染狡黠地敲上他的額頭,眉眼彎彎。
“對,我是神,是上天派來救你的神。”
[第五卷 沉浮:新君(一)]
四月二十五,昭慶帝入殮,行國喪。
諸臣皆犒素跪於中庭,斂聲屏息,神色凝重。禮畢,眾人正欲起身,忽見毓縭持劍大步而來,隱約似有陰沉之氣。
“欺人太甚!”黃延臨忿然罵道,聲音不大,可在寂靜裡仍顯得突兀,惹得旁人不禁為他捏了把汗,心中忐忑:但願不要出什麼變故才好,倘若顏後再有萬一,柒瀾的氣數怕是真要盡了。
“右相。。。。。。”曹尹求救一般地看向秋慕雲。雖然他專權誤君,但不可否認,這年紀輕輕就權傾朝野的男人有其過人的智慧和手段,想當日如此艱難的境況,他都有法子牽制毓縭,其心計便可見一斑。正要勸,卻聽“噌”地一聲,毓縭長劍出鞘,未等他有所反應,銀芒已落,黑衫之上,赫然一痕血色。
這,這唱的是哪出?訝異之餘,眾臣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父皇。”
正對殿門,毓縭單膝跪地,低低地喚了這麼一聲,爾後重重地磕下頭去,一記,兩記,三記。劍身的紅,在陽光下顯出鮮亮的色彩,綿延無盡。明黃的棺木,頓時晃了他的眼睛。
這聲“父皇”,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只可惜,地底下的人沒有聽見。
初染遠遠地站著,只能看見那寬闊的後背,還有陽光投到側面落下的陰影。
“初染,我該怎麼辦才好?”那日,他擁著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