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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兩朝元老,果真衷心可鑑,可惜——”這時,一直以旁觀者姿態出現的秋慕雲衝他躬身端端正正作了個揖,語態謙恭,爾後卻連連搖頭,弄得旁人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秋相這話是什麼意思?!秋相莫要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時不同往日。”黃延臨冷笑,絲毫不掩飾他對秋慕雲的輕鄙,在他看來,這個男人不過是用小人手段籠絡皇帝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黃大人說的極是,諸位大人心裡頭怕是也這樣想吧?”秋慕雲含笑逡巡,目光落處,眾人噤聲,剛才還打算附和的一些人,被他眸中的利光迫得低下頭去。“黃大人說,今日不得說法就不罷休,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黃大人一日不得滿意的答覆就一日不讓皇上入殮?!——逝者安息,黃大人糊塗,怎麼諸位大人也糊塗了呢?還是說,你們信不過皇后娘娘?”
寥寥數語,黃延臨大驚,其他人則心中忐忑。
“秋相明鑑,黃大人說‘臣等’,並不包括微臣。”
“是啊是啊,我們絕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秋慕雲點頭稱許,嘴上卻是半分笑意也無,“天圓地方,萬事都有規矩,而今我仍為相,若誰有僭越無禮之舉,斷不輕饒。——你們,可聽明白了?”
[第五卷 沉浮:錦瑟(二)]
微風裡涼薄孤高的影子,頓時衍生出令人無法仰視的光芒。
黃延臨眯了眯眼睛,眼前的男人讓他憶起了多年前殿試之時,那個對著皇帝未曾屈膝的少年,他說:終有一天,我會讓天下海清河晏,一軌同風。
海清河晏,一軌同風。
呵,真是倨傲!黃延臨啞聲笑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其餘眾臣面面相覷,也覺尷尬,陸續跪安。秋慕雲與皇后說了幾句,跟著作揖告辭。偌大的庭院,只剩了她們三個。
“娘娘。”初染匆匆上前,眼中掩不住的焦慮之色,“娘娘見過他嗎?”
顏洛嘉點頭:“昨天晚上,這裡。”
“那。。。。。。這事與他有關嗎?”初染咬了咬唇,抬頭望進她的眼睛,直到見她搖頭,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謝謝。”
“不用。”顏洛嘉答得疏離,“或許有一天,你會恨我。”
恨?!初染有些訝異。
“以後是以後,現在,我該謝你。”情義與道德,往往太難抉擇。顏洛嘉一句話,雖不能定毓縭生死,但仍可以毀了他。“或許,你是個好人。”
好人?!喃喃著這兩個字眼,顏洛嘉有些怔忪,爾後卻是輕聲笑了出來,眸中似有淡淡的水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我,真是有趣的說法。——初染,你這樣的人,是不該在這裡的。。。。。。”
好人,什麼叫做好人?!
“丫頭,我知道你是真心待他好。”也罷,搖搖頭,顏洛嘉喚過一邊的侍女,繼而對初染道:“他在憶晴居,你跟著清鷂去就是。”
憶情?很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心不在焉地道了聲謝,初染轉身離去,背後,是顏洛嘉似是而非的低喃:“初染,別忘了那日你說過的話,也千萬不要負他。。。。。。”
初染,很多時候,人生經不起一次放手。希望,你們不要像了我。
軟紅迤邐的盡頭,后冠鳳袍下寂寞的魂靈,心生嘆息。陽光斑駁,不知是初染眼花還是別的什麼,匆匆一瞥,那端莊持重的身影,蒼白地近乎透明,光線裡剝離出來的碎金,看得她挪不開目光,直到清鷂喚她,這才回過神來。
“姑娘這邊走。”
應了聲好,初染別過頭,匆匆前行。
草木蔚然,花影闌珊,偶有暗香浮動,彩蝶翩躚,似是極清淨之地。
“知道嗎?這是憶晴居,它的主人叫做毓晚晴。”
初染一個激靈,腦子裡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令她措不及防。
誰,究竟誰與她說過?而毓縭,又為什麼會在那裡?
“清鷂可知這憶晴居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偏僻?”初染試探著問,既然顏洛嘉肯叫人帶她去,那就說明這並非是無法觸碰的禁忌。
“回姑娘話,前些年皇上重修了這地方,所以原先住這兒的小主娘娘都挪去別處了,這才少人。至於憶晴居,奴婢也不大清楚,聽說是為了一個故人。”
“哦?”初染點點頭,隨即又笑,想不到魏子辰風流成性,竟還有掛心的女人,這可當真奇了。“不知是哪位故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