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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護著。
“請問宮主如何處置?”淺漠問道。
“其他人呢?”
“除了幾個逃跑的,其他全部誅殺,另外,就是她了。”
“哦。”初染只是點了點頭,又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
“看什麼看,你們要殺便殺。”那女子很是嫌惡初染的目光。
“你為什麼幫他?”初染很是奇怪,“這種人,值得你為他這樣做麼?”
“呸,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哥哥!”那女子怒目而視,眼睛裡是生生的恨意,忽而又笑得悲涼,“反正哥哥死了,倒不如隨他去了,也好作伴。”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竟格外柔和,初染也彷彿憶起了多年以前,那個不顧一切纏著哥哥撒嬌的日子,那個在桃花林裡嬌笑的女子,看著自己滿是血腥的手,她笑得自嘲,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已經隔了好遠。。。。。。
“罷了,讓她走吧。”初染疲憊地揮了揮手,淺漠一臉訝異,而蒼玄,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最終無言。
“為什麼?!”那女子聽後也是全然不相信,眼睛裡滿是防備,“你有什麼陰謀?!”
“陰謀?”初染倒是笑了,取劍割斷了束縛她的繩子,“我當然有陰謀了——那你有沒有膽子走呢?”
“即使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感激你!”
“天底下恨我入骨之人不少,感激我的倒真是沒有。我不介意多你一個。”
[第二卷 逝水:南柯]
是夜,星光黯然,冷風微襲。
傾雪園西邊的“兩生崖”,崖上花朵綻放,溪澗繚繞。坐在崖邊那塊凌空突起的石頭上,初染依稀可以瞧見遠處農家於那疊疊翠翠中的若隱若現,鱗次櫛比。
初染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呼吸也愈漸沉重。胸口,像是有一隻振翅欲飛的火鳥,不停地啄裂著她的心房,嘴裡濃重的血腥讓她不禁糾住了眉。
她臉上的那朵桃花,記不清什麼時候竟已全開。也許是前世定下的劫,有誰能想到,如此妖豔的桃花竟成了奪她性命的東西。年少時,這樣的痛每年只會有幾次,可而今,每月十五她都要忍受那樣的折磨。
意識,一點點迷離起來,眼前的東西也開始變得模糊。她蜷起身子,努力地睜開眼睛,想看清崖邊那分白色的身影。
血,有血的味道。
她擰了擰眉。誰,是誰?
“夭兒,來,喝下去。”
好強勢的聲音,初染下意識想要反抗,可下巴早被牢牢地擒住,粘稠血腥的液體順著她的喉緩緩而下。這味道,很熟悉。
“不,不要。”揮著無力的手,初染拼命地想要逃開。
哥哥,是你嗎?
哥哥,不要這樣。
哥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血!
朦朧間,她疲憊地睡了過去。
淡淡的月光下,那個男人,就這麼抱著她一動不動。唇邊,掛著淺笑。
“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兩生崖’嗎?”那一年,他那樣問她。
“因為有彼岸花。”
聽說,那是唯一開在黃泉路上的花,火紅灼烈,妖嬈旖旎。
“夭兒,相信來生嗎?”
“不知道。”她搖搖頭,“不過如果有的話,投胎之前,我一定不喝孟婆湯。”
“為什麼?”他好笑地看著她。
“笨哥哥,喝了孟婆湯,我就會忘了前世的事了,到時候,就見不到哥哥了。”
“沒關係,那就換我來找你。”
“萬一我們隔得很遠很遠,萬一我變了另一副模樣,哥哥找不到我怎麼辦?”
“那我就在你身上做個記號,這樣,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一眼認出來。”
“那就一言為定了,我們拉勾好不好?”她天真地伸出手指。
“真是傻瓜一個,人哪有什麼來生。”他猛敲她的腦袋,大笑起來,“我說什麼你還真信什麼。”
那時候他騙了她,其實,人,是有來生的。
看著眼前的人兒,風燼心中感慨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初染醒了過來。
那樣的眉眼,那樣的笑容,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安定。
“哥哥?”
她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亦如十八年前,那個懵懂羞澀的女孩。
“怎麼了,看到我不高興麼?”風燼抱著她的手緊了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