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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禾撥開人群,大喊了一聲:“馮景年!”
馮景年剛一回頭,一根鋼管就呼嘯著朝他劈頭迎來。何禾嚇得大叫:“小心後面!”
馮景年一矮身,躲開攻擊,順勢一把把那人攔腰撂倒。他回頭朝何禾喊道:“你站遠一點!”她那一聲喊,差點沒把他給害死。對方的不鏽鋼鋼管足足有一個女人手臂粗,那一棍要是當頭砸下來,恐怕不死也得半殘了。
何禾站在包圍圈外面乾著急,眼睛掃到楚律正在不遠處打報警電話,可遠水解不了近渴,110出警的速度讓人不敢恭維。而同樣站在一旁焦慮觀戰的,還有那個在候車廳裡與他們爭奪小孩的青年婦女。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幾個大男人打得如火如荼,誰也不會想到要去傷害一個弱質女流。但偏偏這婦女注意到了何禾,朝他們同夥大喊道:“這個女的和他是一夥的!”說著,不待別人動手,自己就衝過去一把抓住了何禾的頭髮。
馮景年聽到何禾的大叫聲,心頭一震,顧不得身邊還圍著幾個壯漢,回頭就朝她跑去。圍攻他的幾個男人本就在拳腳上吃了虧,眼見他分心,互看一眼後,撿起滾落在地上的棍子,一把揮了過去。
馮景年腰上吃了一棍,悶哼一聲,一個趔趄單腿跪倒在地上。他撐著膝蓋咬牙站起來,那邊楚律已經及時趕到把那潑婦給扯開了。
“楚律!你TM保護好她!”馮景年站起身,朝他大喊一了聲。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身後的人已經包抄上來,馮景年迅速躲避攻擊,反手奪下一根鋼管。
“我操|你姥姥的!”他手握鋼管朝他們劈去。
何禾的頭髮被那女人抓得凌亂無比,她單手捂住頭皮,表情有些痛苦。楚律伸手揉著她的腦袋,急切的問道:“沒事吧?”
何禾搖了搖頭,抓住他的胳膊問道:“警察什麼時候來?”楚律道:“快了!別急!”
何禾把目光再次轉到打鬥中心,眼見馮景年似乎體力不支,背上、肩頭又被鐵棍砸了好幾下。她緊緊攥住拳頭,焦慮卻又不知所措。
只聽見棍棒敲擊在一起的聲音,叮叮咚咚的,每一下都響得人心驚膽戰。一根鋼管被脫手揮了出來,咚的一聲砸到了水泥地上,打著滾落到了何禾腳邊。
楚律拉著她往後退了一步,生怕砸傷她的腳。何禾低頭看著棍子,猶豫了幾秒鐘,不待楚律反應過來,她彎腰撿起那鋼管就跑了上去。
楚律大驚失色,“禾禾!”他大喊一聲,追著她跑了過去。
馮景年後腰被掄了一棍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每走動一步都好似鑽心蝕骨。那幫人本以為仗著人多勢眾可以速戰速決,沒想到惹了個手腳厲害的,反應快不說,出手也狠,幾個人都吃了虧,不肯就此罷手,見他行動受阻,更是卯足了勁的展開攻勢。
何禾從後邊突然竄出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的。她一棍子敲下去,直接就把那領頭的壯漢敲得頭破血流,當場倒地不省人事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傻了眼。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那個抓何禾頭髮的潑辣女人。倒地的男人似乎是她的丈夫,她尖叫了一聲,迅速跑到他身邊,蹲到地上抱著他的身子大哭了起來。
一場惡戰就這樣被何禾一棍子結束了,等全部的人反應過來,警車已經呼嘯著開了過來。幾個混混立刻丟下武器,推開路人狂奔而去,只留下那女人抱著丈夫在地上嚎啕大哭。
何禾握著鋼管的手臂不停發顫,看著地上鮮血直流的男人,她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活了二十四年,這是她第一次出手傷人。
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傳入耳中,後怕感和愧疚感同時侵入了腦中,她手掌驀地一鬆,“噹”的一聲,棍子跌落到了地上。
而與何禾慘白的臉色截然相反的,馮景年一手撐在腰間,一手拄著一根鋼管充當柺杖,雖然傷勢讓他痛得倒吸冷氣,卻不妨礙他露出肆無忌怠的燦爛笑容。
剛才何禾拎著棍子朝他們衝過來時,氣勢洶洶的模樣,簡直耀眼的一塌糊塗,那手氣棍落的姿勢堪比戰場上英姿颯爽的女英雄,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想掏出手機給她拍張照片。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起來了。
民警同志整了整帽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回頭對同事喊道:“叫救護車,除了傷員,統統帶走!”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手銬走向馮景年。
“別碰我!”馮景年朝那民警擺了個止步的動作。
民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