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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恆微笑著啜口茶,悠悠然放眼四顧,兩岸青山巍然相對,江水滔滔不息,遠處雲積霧蒙,茫茫然一片,卻不顯窒悶,反覺天地寬廣,空曠怡人。一輪紅盈盈的旭日升在半空,過不多時已轉為金黃,光芒耀眼。
他目光轉回,落在船頭俏生生的纖細身影上。
“嬋娟。”
“師父?”她聞言回首,羞澀一笑。
“船頭風大,你小心著了涼。”
“我不冷。”她嬌顏嫣然,溫婉乖巧地移離船舷半步。
“偏心偏心,師父怎麼不問我冷是不冷?”梅笑寒嘀嘀咕咕地,跑到二師兄面前討了口酒喝。
“你跑來跑去的沒一刻閒,額上都冒汗了,我還問什麼。”屈恆含笑起身,緩步走向船邊。
梅笑寒眼珠轉了轉,待他走近,忽地一掌劈出。屈恆神色未動,寬大的衣袖一拂,化去凌厲的掌風,耳側又有兩股勁風轉瞬而至,他身形微閃,晃過二師兄與欒杉的夾擊。
“好了,大有長進,不必再用我喂招啦。”他頓住身,笑看三人。寒兒悉心指導了兩日,果然大有成效,這三人本就嗜武,如今又有人指點,往常領會不到之處一經點破,已有十足長進。
“師父,你別哄我們了,連你的衣角都摸不到,長沒長進誰曉得。”梅笑寒努努嘴,滿臉不信。
“師父,您又閉關練武了是不是?啊,不用否認,不用否認,要不然怎會又有新步法?”二師兄兩眼盈滿崇拜的星光。
“那不是新步法,應是原有的飄蹤步又加新變。”欒杉沉靜地反駁,卻隱隱透出一股習武的狂熱。
屈恆再一次懊惱起來,有些痛恨他習武的天分為何不下於研習醫理。他並非刻意練功,只是心之所至,常常會有新的領悟,因而武功一日比一日精深,別人羨慕之極的所謂天賦異稟,八成就是這麼回事。加之常年鑽研醫道,為給寒兒治病,偶爾會嘗些奇花異草以辨藥性,由此卻促使他內力日曾,這也大大出乎意料。若非梅姑娘時時追擊令他尚有自覺要護住寒兒,就憑這幾個徒兒如此纏人法,恐怕早就完全棄武不用了。
“指教指教吧,師父,跟我們客氣什麼。”二師兄手中酒罈微傾,射出一股酒箭,正要再出招,忽覺眼前一花,已經釘在船上,“哎……師父,您點了我的穴道,叫我怎麼再練?”
“你自己慢慢衝開穴道,就會知道內勁要走哪條經脈,使力多少,血脈如何通流,對你研習另種點穴解穴之法大有裨益。”
啊,師父變狡猾了!以前他若不願,只是躲而已,實在躲不過,也會仔細指導,可從不會用這種法子整人。一定是常年被梅二小姐追擊逐漸磨練出來的!二師兄頗有怨氣地翹起花白鬍子。
“呃……師父,可不可以學別的,釘在船上實在好醜。”梅笑寒眨眨眼,笑得好生諂媚。
屈恆眼含笑意,“今日只教這個。”
“那我改日再學好了。”紅色衣裙翩然一閃,她識時務地退到二師兄身後。
“我學。”沉喝聲響起,欒杉撲身而上。
屈恆暗歎口氣,寬袖拂動,擋住疾進的身形,未幾,甲板上又多了個巋然不動的人樁。
“師父好厲害!”梅笑寒興高采烈地鼓掌,全然不顧射在她身上的兩道兇狠狠的視線。
目光落在船頭俏立的月白身影上,他再嘆一口氣,輕喚:“嬋娟。”
“啊,師父,我會一種點穴法就好了。”嬋娟急忙搖手,她又沒要學,怎會點到她頭上?
“隨我進艙,我看看你的基本功課。”屈恆溫聲言道,日後若安排她離去,一個柔弱的女兒家,習些武防身總是好的。
“哦。”嬋娟放下心,基本心法她可是有認真在練,師兄師姐都誇她學得紮實。她輕移步,隨屈恆下了甲板。
“咦咦,小師妹跟師父說話居然不羞不怕,真讓我刮目相看!”梅笑寒抬頭望望天,“奇怪,太陽沒從北邊兒出啊?”
“嬋娟和師父說話為什麼要羞要怕?”二師兄用力瞪她。
“師父是不是男人?”她反瞪回去。
“廢話!”欒杉在一旁冷哼。
梅笑寒再反哼他:“木頭就是木頭,現在更像一棵木樁!”她慢吞吞晃到椅前坐下,“小師妹很怕羞對不對?”
“那又怎樣?”二師兄依舊不明白。
“她和你說話多久才不臉紅?”
“大概……半個月?”二師兄恍然,師父見到嬋娟還不出十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