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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握住師父的手掌,有些難為情地笑笑。
那麼溫暖的一雙手,她一輩子也不會忘的。
不知過了多久,屈恆忽然翻身,頭從嬋娟腿上滑下,她嚇了一跳,忙用手及時托住,本欲再使其枕好,卻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把他的頭輕置在石床上,她揉了揉發麻的腿,慢慢爬到他身前,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師父?師父?”嬋娟驚惶失措,用力搖晃他。
屈恆低沉呻吟一聲,濛濛地睜開眼,他的雙眸不復清明,茫茫然地望著嬋娟。
怎麼辦?怎麼辦?她無助地託著他的肩頸,眼淚簌簌落下。無醫無藥,無鋪無蓋,洞口離崖頂甚遠,就算喊破喉嚨,上面也未必聽得到。她挪出一隻手,用力扯下幔帳,覆在他身上,望能起些作用。
屈恆再一翻身,頭撞上石壁,他神志不清地痛哼一聲,手掌覆上額頭。嬋娟趕緊拉住他,將他的頭頸護入自己臂彎,慢慢在他身側躺下。屈恆身子微微顫著,不自覺地偎向熱源,伸臂抱住她纖細的腰身,臉頰甚至乾脆埋進她柔軟的胸房。
啊!嬋娟呆了呆,雙頰漸漸漲紅。
既然……既然師父抱過幼時的她,現在再抱一會兒應該也沒什麼吧?
沒什麼!沒什麼……
她的心怦怦跳著,身子卻僵著,一動也不敢動,好像有些熱?啊,熱些好熱些好,這樣,她的身子若是熱滾滾的,師父也會暖和些吧?
悄悄伸手抱住師父的頭,滿足地進入夢鄉,她也能給師父帶去溫暖了啊!
第六章
“凡診病脈,平旦為準,虛靜凝神,調息細審。”溫煦如風的聲音在洞中輕輕迴盪,“《經》曰:診脈有道,虛靜為寶,言無思無慮,以虛靜其心,惟凝神於指下也。”
見嬋娟聽得認真,屈恆微微一笑,細細解釋。
“調息者,醫家調勻自己之氣息;細審者,言精細審查,不可忽略也。”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要病者調勻氣息呢!”她恍悟道。
“接下來是《四言脈訣》。”屈恆伸出左手示範,右手食指在腕上指點位置,口中緩緩誦道,“診人之脈,令仰其掌,掌後高骨,是名關上。”
“掌後高骨,是名……關上。”嬋娟跟著輕誦,手指觸控到腕上的骨頭突起處。
“不必即時都記下來,先能聽懂才好。”
“哦。”
屈恆笑望她一眼,接著續道:“身長之人,下指宜疏;身短之人,下指宜密。”手指在腕上擺給她看。
“哦哦。”她有樣學樣,三指切在腕上。
“關前一分,人命之主,左為人迎,右為氣口。”
“人迎……氣口……”她喃喃念著,手指慢慢移動,切準位置。
屈恆拉過她手腕,“自己切腕與他人切腕位置剛好相反,應是這樣,中指對準關脈,食指對準寸脈,無名指對準尺脈。”指尖緩慢輕點她雪白皓腕,讓她看得清楚。
“哦哦哦。”她不敢抬頭,專心致志記憶。
屈恆撒開手指,納罕地看她滿面羞紅。這小丫頭打他病後一直就是如此,自己若與她稍有碰觸,她的臉就會紅起來,偶爾還會像受驚的小兔般跳得遠遠的,搞得他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吁了口氣,十天前他大病一場,昏昏沉沉睡了好久,一醒來就見嬋娟趴在床邊哭得眼淚汪汪,見他醒轉,立刻用力抱住他,差點抱斷他病弱的身子骨,害他以為自己不是生病,而是死而復生,重返陽世。
後來,梅競雪差人送飯來時得知他病倒,又陸續送來藥物、水、衣裳等。她則三兩天來一次,看他漸好,又封了他真氣,以防他逃去。
這兩日,他傷病漸愈,功力可恢復至六七成,精神也頗佳,見嬋娟仍是鬱郁擔憂,就教她些醫理、診脈、藥性等,以分散她注意力,不必時時憂心他。他願教,她樂學,日子過得倒頗是舒心順暢。
洞內甚為寬敞,略有曲徑通向更深處,想來是有人曾常年居此練功或修行,因為連解手處也一應俱全,只有一點差強人意,那就是:只有一張石床。男女有別,總不能與嬋娟同睡一床,於是只好差開時間,輪流休息。一日除去睡眠時間之外,其餘的時辰就打坐調息、吃飯練功,甚至玩笑相嬉,竟是其樂融融,不知山外歲月幾何。
不過,偶爾也會有不如意的事,比如——
“屈恆。”冰冷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他緩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