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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跟齊桓公說。管仲走出門去,外面夜色已深。他得先去見見鄭國的那位國務卿叔詹,這個人急切找他一定有什麼目的。
深夜會談
此刻,已經是深夜,我們可以想想這場會晤的獨特性,這絕不亞於二戰時候任何一場領導人會晤,它也同樣將會影響著這一地區的政治穩定和外交方向。如果失去了鄭國,就等於中原政局仍然沒有在控制之中,那麼接下去怎麼鞏固同盟,怎麼去對抗蠻夷,還有那個強大的楚國。權衡於此,管仲敲開了大司馬王子成父的府門,叔詹就關在他管轄的大牢裡,但管仲自己不好親自露面去支開獄卒,以免傳言出去夜探叔詹,落人口實。
趁著夜色,王子成父領著頭,已經支開了獄卒。管仲穿過地下大牢的走廊,來到一扇牢門前。王子成父回頭看看仲父,目光閃爍,若有所思。喀嚓!他開啟了牢門,然後,把燈籠送進去,轉身離開了。
這裡一般關押的都是軍事犯,罪名大多是違抗軍令、臨陣逃跑等。寂靜,管仲在門口聆聽了幾秒,推門跨步進去。在昏黃的火光下,牢房的深處坐著一個人,年紀和他差不多,一身鄭國的朝服,當時各國的朝服已經不統一了,在閉目養神,他就是叔詹。
叔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這是兩位總理級別的人物第一次見面,就在這樣一個地方,達成了後來某個不為人知的協議。
管仲首先很客氣地表達久仰之情,叔詹也很激動。這位在目前國際上舉足輕重的人物終於來了,他早就敬仰管仲卓越的治國之策,今日一見,本想討教一番,但機會難得,首先還是活命要緊。所以,叔詹此刻內心既激動,又充滿著崇拜。
“先生,這次來齊國別有他事否?應該不只是為鄭國不朝一事吧。”管仲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猜測。如果僅僅是為了楚國威脅鄭國,鄭國處於齊楚之間兩難,要退盟,只需要派一個普通的使者來就可以,何必叔詹自己親自跑一趟,九死一生呢?
叔詹頓首,簡直熱淚盈眶地說:“仲父一言即中,叔詹此來別有他事求於仲父。”自己落到這種地步,生死在別人手裡,也不好再說“商量”,只能說“求於”。他透過燭光,靜靜地端詳著管仲臉上的表情變化,耳邊是牢房裡蟋蟀的叫聲。
瑟!瑟!
叔詹見管仲一時不語,便坐近一步問:“敢問仲父是否來救叔詹?”
管仲臉色凝固,他自己心裡明白,面前這個人口氣那麼謙卑,必然有什麼重要事情相求,如果自己開口問,那麼必然要答應,一旦答應,又怕是什麼不利的事情,所以就沒有開口。現在叔詹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管仲只好開口:“先生乃是鄭國的賢良,自然不忍見先生囚於此而安心坐臥於相府。”
叔詹馬上起身跪倒在地,懇求:“仲父即來救叔詹,何不成全了叔詹之事,救人救到底,叔詹定終身不忘。”這個國務卿來了一招“苦情計”,又賣了一個關子,要求管仲先答應,自己然後說。他這一跪大有學問,如果管仲不答應,他就這麼跪著,如果管仲一去扶他,就代表管仲答應了。
管仲左右為難,心說今天算遇到厲害的人物了,怪不得鄭厲公那麼自信要弄獨立,扶他起來吧,看看他求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呢?周王室的事情。《左傳》莊公十九年傳記載:“初,王姚嬖於莊王,生子頹。子頹有寵,蒍國為之師。及惠王即位,取蒍國之圃以為囿。邊伯之宮近於王宮,王取之。王奪子禽、祝跪與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意思是說上上一任的周莊王有個妾生了一個兒子叫子頹,周莊王很寵愛他,讓蒍國做了他的老師。後來,周莊王的孫子周惠王即位,搶了子頹的老師蒍國的園子養自己的禽獸,又搶了大夫邊伯的房子和大夫子禽、祝跪、詹父的田地,五個人都是先王的老臣,這是去年以前的事情。鄭國離洛陽近,所以,叔詹打聽到了一些訊息,聽說這幾個人可能要謀反,聰明的政治家都是能預料一些事情,做好了準備,就容易得利。
叔詹吐出了請求:“倘若西面周王室有事,請此功讓於鄭國及叔詹?日後,鄭厲公老矣,叔詹定奉新君東面事齊。”叔詹想做個交易,把周王室那邊的事情讓給他,他一旦平定周王室之亂,那麼自己的地位與日俱增,在鄭國就像以前的顧命大臣祭仲那樣有權威。但是,他必須求得齊國那邊的同意,否則,周王室一旦叛亂,齊國必然插手,那麼鄭國就吃不著肉,他也吃不著肉。
此刻的管仲是不知道周王室內部發生的這些事情,周王收回老臣的園子都是小事情,況且齊國離洛陽很遠,聽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