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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李信大笑之後,聲音陡然轉的低沉。
“曾兄弟,我李信之所以沒有丟下你們獨自離去,是還念著當初一起並肩作戰的情份。現在將話說在明處,我的兵你奪不走,不但是你,誰都不行!也請你放心,這一路上我李信會與你共同進退,直到大同府為止!”
曾敢被說的滿臉通紅,他明白自己剛才妄作了一把小人,虧得以往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摘別人,現如今被人家擠兌的說不出話來,多年來養成的道德信仰在衝擊著他的心理防線。
但是,臨出京之時恩相的敦敦叮囑赫然閃現眼前,大是大非面前個人得失榮辱又算得了什麼?瞬間的功夫,曾敢心裡平衡了,面色亦恢復如常。
“既然如此,趕路要緊,原本也是句玩笑話,李將軍怎麼還當真了?”
曾敢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連李信都感到愕然,這還是那個嫉惡如仇,敢作敢為的曾敢嗎?怎麼會在幾日之間便有如此之大的改變?連介休和尚都有種一拳打空的無力感,在他的計劃裡,曾敢定然會惱羞成怒而出言反唇相譏,到時候便算徹底掉進自己為他挖好的坑裡了。
誰知這廝竟然臉皮厚到如此程度,一句玩笑話便輕描淡寫的將他們所有的力道給化解了。
很快,天色將黑。李信與曾敢帶著馬步兵順利抵達懷來衛!
……
懷來衛城外三里一處土房之中,火盆中石炭燒的通紅,七八個大漢圍坐四周,為首的大鬍子口中振振有詞。
“機會不多了,明晚之前,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若不是有官軍來援,再多挺個一時半刻,那人此時恐怕已經人頭落地!”
“嗯,今夜總要拼盡了全力,將取那人項上首級,否則丟了咱們……的名聲。”
一幫人七嘴八舌,嗡嗡議論,最後那大鬍子舉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竟是有些不滿。
“咱們家本是行商,可不是專做殺人越貨買賣的賊寇,如今做這等殺官的大事也無非是受了恩主所託,你們都記下了,此事一了休要再提!”
眾人紛紛點頭。
突然,門被從外邊開啟,一個面目俊逸的青袍男子隨著呼呼灌進屋裡的北風閃了進來。
“老掌櫃有信來,行動取消,所有人回家!”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衛城之殤
大明山西行省北部崇山峻嶺蜿蜒起伏,自本朝開國之初洪武年間便開始修建的邊牆宛如長龍一般俯臥于山脊之上,極目放眼卻如何都望不到盡頭,數百年間飽經風霜雨雪的古老建築斑駁滄桑,仍舊掩飾不住它的剛強堅毅。大明正是有了這座綿延萬里的邊牆存在,塞北的韃虜才不得輕易叩關而入,烽火臺比山林立,一旦有警,狼煙次第燃起,大同鎮十數衛所的老軍們便會紛紛望警而來,保得北部邊鎮平安。
封凍的雁河如一條白練于山嶺谷地間迤邐向東而去,千百年以來在崇山峻嶺間衝擊出一塊平地,大明鎮虜衛衛城便修建於此。只是如今這衛城卻有負鎮虜二字,自前年韃子破關開始,蒙古人不斷襲擾,奈何精兵強將都調入關內剿賊去了,終是沒抵擋韃虜的襲擊,被一把火生生毀了,但見殘垣斷壁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枯黃的蒿草駁雜其間,一副荒廢已久的破敗景象。
只有城門樓子下立著兩名無精打采的看門軍卒時刻的提醒著人們,鎮虜衛並沒有完全廢棄。城門裡一名身著破舊綠袍官衣的中年男子手扶在殘垣斷壁上唉聲嘆氣,此人正是衛指揮使司中剩下的級別最高的吏員,衛指揮使司知事錢泰。
這位錢知事剛剛接到左千戶所千戶顧通的最後通牒。他手裡經管的衛指揮使司僅存的一千零八十八兩白銀必須如數交付與其充作軍餉。否則便要帶著揭不開鍋的軍卒們,把他勉勵支撐的衛指揮使司衙門給拆了。顧通所掌管的左千戶所是鎮虜衛中僅存的唯一一個建制完整的千戶所。鎮虜衛五個千戶所在歷次的入寇與徵調中損失慘重,尤其是近幾年戶民逃往愈發嚴重,前年蒙古人一戰破城,除了顧通的左千戶馳援萬全倖免遇難,其餘四衛皆死傷殆盡已經名存實亡,剩下星星點點的幾個建制不全的百戶。
偏偏漏屋又逢連夜雨,右千戶所一名總旗將狀子告到了衛指揮使司衙門,前些日子顧通帶人將幾個殘缺不全的百戶強行併入到他的左千戶所中。並掉那幾個百戶所,顧通所得的不僅僅是百戶所擁有的人力,更為重要的是他帶著百戶所世襲的丁額與土地。
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土地值錢,得到了土地就等於得到了可以往出刨錢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