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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官正是陽和衛鎮撫毛維張,他被李信委以安撫災民的重任,聽他識得糧票為桑皮紙寫就不禁略微驚訝。桑皮紙乃是大明寶鈔的印刷用紙,只是大明寶鈔早在正德年間便被廢止了,可這桑皮紙卻是上好的信用憑據的用紙。能識得桑皮紙,說明此人當有些見識。
“本官適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自今日起兩萬戶營按月供應糧食,每口每月按總兵府登記分發口糧三十五斤,你手中這四張桑皮紙乃是兌換口糧的糧票,過了這條河,去那檢查站當即便可兌現。”
劉稱金將信將疑,“現在去就可以麼?”
毛維張笑道:“憑此兩票不限時間,見票及兌!”
劉稱金髮現這所謂的兩票還是不計名的,便又問道:“此票不計名,若是有人收了去集中兌換,又當如何?”
這話聽的毛維張一愣,隨即又是呵呵一笑:“糧票制現在是試行階段,每口每月有五十斤上限,至於兌現與否,則只認票不認人。”
附近不少人都支著耳朵聽兩人之間的對話,百姓們都怕官沒幾個人敢如劉稱金這般肆無忌憚的發問,是以都希望他多問問。可誰知道劉稱金問了這幾個問題之後,便衝那青袍官行了一禮,返回到了人群之中。
排在後邊的郭師爺亦是一臉茫然的捧著四張桑皮紙,找到劉稱金商議此事,他可沒劉稱金的膽子當眾與那青袍官對話。
“如何?”說著他將幾張紙在手裡作勢掂量了一番。
“還能如何,走,兌糧食去!”
劉稱金此言一出,立即便得到了已經領到糧票的眾人響應。於是一干人擁著劉稱金,便紛紛準備過河去兌換糧食。領頭的事他們不敢幹,但既然劉稱金出面挑頭,大夥自然一力支援。
“走嘍!領糧食去!領糧食去!”
有人興奮的高呼了幾聲,便有更多的人知道大傢伙要求領糧食,數百人熱熱鬧鬧的涉水過河,直奔檢查站倉庫而去。雁河檢查站自成立以來,沒收晉商財貨不計其數,多為糧食生鐵和食鹽,為了節省運輸成本,李信特地下令在雁河檢查站修建了倉庫,所截留財貨均囤積於此。
毛維張很快便注意到了領頭的劉稱金,這人之前所問的幾句話令他印象深刻,當初指定糧票制度的時候,李信就曾專門針對這種問題設定了五十斤上限,以及不計名的方式。他吩咐身邊的皂隸:“去查查剛才與本官對話的災民姓甚名誰。”
不多時,皂隸便捧了名簿來,翻了幾頁便指著一行字道:“此人叫劉稱金,曾是洪洞縣的捕快,家人在瘟疫中都死光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半搶糧
糧票分的很快,由於省卻了稱糧食,以及細節糾紛的環節,天還沒擦黑便已經宣告結束,毛維張帶著幾個他所觀察重點人物的資料回到了鎮虜衛,由於工作的重心由防治鼠疫轉到了安置災民的身上,所以李信又將駐地遷回了鎮虜衛。
本來李信是不同意毛維張隨他一同來鎮虜衛的,但是此前難民的入境工作一直都是由他來做,再加上他一力說服,現在陽和衛成中的關鍵要職都是總兵府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短時間離開當不會有事,只等交接完畢便儘快返回去,主持局面。
所以,這次發糧票就算是毛維張此番來鎮虜衛難民安置工作的最後一次任務。但是,他仍舊心有疑慮,總兵大人要搞的什麼災民自理,究竟靠譜嗎?
毛維張就是帶著如此一種並不輕鬆的心態去見李信的。
“下官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信對毛維張進來的表現十分滿意,此人雖缺了幾分擔當,但只要自己做出決策,他往往便能出色的執行,比之錢泰更是多了幾分幹練與沉穩。
“有什麼意見儘管提,集思才能廣益嘛!”
“大人準備在兩個災民萬人營中搞自理的事,不會更改了嗎?”
李信呵呵笑道:“朝令夕改豈不成了兒戲?如何,本將制定的章程,毛鎮撫還有什麼補充麼?”
“補充不敢,拙見還是想說一二。”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任何人面對自己上官說話的時候都會加了一百二十個小心,如毛維張這般,雖然委婉,但總歸是在提意見,已經難能可貴了。
“別說一二,就是七**十本將也洗耳恭聽,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信總是對他很客氣,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毛維張能夠感覺出這並不是出於虛偽的掩飾,而是對身邊人真的就如此,有時候他甚至對身邊的書辦都會說上一聲謝謝。在別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