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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頭也不會的快步回自己的帳篷去了,把郭師爺晾在當場,弄了一個好大沒趣。
郭師爺瞅著劉稱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恰逢一陣初春的涼風颳過,激的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一般,可心頭卻沒來由的一陣火熱。不計個人生死,敢於犧牲這種事,只有史書上的記載才有,現實世界裡他還是頭一遭遇見,內心中歷五十餘年建立的生皆為利之信仰,似乎崩塌了一角。
次日一早,大批的鎮虜軍開進兩營之間,步兵,騎兵紛紛開到。
郭師爺驚慌失措的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劉稱金,兩個人都大吃一驚,昨夜的騷亂明明都已經平息下去,為何又派來了如此的軍卒難道他們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接下來的情形絕對讓他們意想不到,那個姓史的千戶躍馬橫刀,當眾宣佈:“都聽著,今日三衛總兵李將軍親來視察,爾等切勿鬧事,否則定斬不饒。”
原來派瞭如此多的軍卒,又戒備森嚴,竟是三衛總兵親臨。
史千戶正是史大陀,其實他只是副千戶,實際上被軟禁的顧通才是左千戶所的千戶,只是他早就已經被史大陀所架空,在李信的強力支援下整個左千戶所已經牢牢的掌控在了他手中。他又冷冷的掃了一眼看熱鬧的災民們,連聲的警告著:“俺知道你們昨晚上又出么蛾子了,什麼原因,俺不想追究,今兒白天都給俺識相著點!聽見沒有?”
本來沒人回答他,但是史大陀身後的步兵們,突然跟著齊聲吼道:“聽見沒有?”聲勢透天,驚得一些人不由自主的便回答他聽見了。
日上三竿,李信姍姍來了,倒不是他故意來晚,而是臨出門時,海森堡和艾伯特找到他,提出要在三衛選址建一座鍊鐵廠,有了鍊鐵廠他們就可以自己澆注大炮,製造各種器械。
鐵廠這事,李信早就動過心思,只是一直以來亂七八糟的事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始終沒時間顧及此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讓他們兩個人先做一番深入的調研,然後再選一處合適的廠址,做成詳細的書面文書,最後報與他知曉,決定是否建鍊鐵廠。
海森堡和艾伯特這才給李信放行,這次談話又耽擱了大半個時辰,來到雁河南岸便已經日上三竿,兩營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口被請到了眼河南岸大片的空地之上。
李信這回來有重要的事情準備宣佈。
“我是李信,想必你們都聽過我的名字,諸位來自全省各地,但今天進了鎮虜衛,便都是鎮虜衛的人了,諸位有異議嗎?”
大夥紛紛說沒有,鎮虜衛管吃管住,他們能有什麼異議,李信接著又道:“既然沒有異議,本將歡迎諸位紮根三衛,建設三衛。因此,諸位聚居之地再叫災民營已經十分不妥當。即日起,便在這雁河南岸建城,定名為朝陽堡!”
混在人群中的郭師爺頻頻搖頭晃腦,似自言自語,又似與旁人說話,雖然沒人搭理他。
“這個名字好啊,面朝太陽,迎接希望!”
有人聽他說的押韻,忽而笑道:“郭師爺吟的好詩!”
郭師爺一翻眼皮,“少來,忘了那日,是本師爺拉你一把,你才有今日的?”
這說的是他替防疫指揮部填寫表格,接收災民入境時的事,曾和他套過幾句詞,這才有次一說。
那人顯然也是早就識破他的便宜人情,因此才忍不住譏諷於他,可這老傢伙竟然倚老賣老,拿這事來說事,他可就忍不了了,撥拉開人群,便要揮拳去揍他。可是突然便覺得雙腳懸空離地,後脖領子一緊,竟是整個人被從後面揪了出來。
他被狠狠的貫在地上,史大陀來到此人面前。
“俺剛才是怎麼說的?你不給俺面子行,但是不給三衛總兵府條例的面子,卻沒人能饒過你!來呀,押走,驅逐出境!”
那人這才如夢方醒,嚎啕大哭,求史大陀饒他一次,給個機會。史大陀懶得理他,揮揮手示意軍卒將其來走。他卻忽然破口大罵郭師爺,說是受了那老東西的連累。但再怎麼掙扎,終歸是被無情的拉走了!
引的眾人紛紛去瞅郭師爺的熱鬧,弄得他狼狽不堪!
有了這個小插曲,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惹怒了那個什麼史千戶,再步了那人的後塵。
李信見大傢伙都安靜下來,便又接著道:“除了建城這個決定以外,總兵府還準備從今天開始,正式推動朝陽堡進行自理!”
其實李信更想用“自治”這個詞,但是其中意思太過敏感,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非議。而用自理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