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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保證這一切的順利施行,是要有鎮虜軍這一強大的武裝力量做後盾的,凡是未慮勝先慮敗,在決定之前李信也做好了面對壞結果的打算,試驗田一旦失敗,他就徹底絕了搞選舉的念頭,老老實實的抓權,抓兵,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再自上而下的進行革新。
至於有人想搗亂,正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讓他們表演出來,豈不是可惜?
言罷,李信再不多說,催馬前進,他要趕在天黑之前返回鎮虜衛城。忽然,前面陣陣蹄聲驟響,錢泰陡然緊張起來。雖說,如今的鎮虜衛與年前已經判若兩樣,擁有了一支力量不小的鎮虜軍,周邊盜匪也罕有敢在境內作案的,但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不是?比如年前被顧通收買,襲擊曾經歷的塞外響馬……
斥候快馬疾至,“報,前方出現不明身份馬隊,瞅裝扮都是漢人,似是行商……”
錢泰心道,鎮虜衛以對韃子禁運物資的理由,強搶行商財貨,這一冬賺了個盆滿缽滿。早就和行商們結下了解不開的仇疙瘩,鎮虜衛城中的行商一早都盡行撤走,到現在還有行商敢在鎮虜衛露面嗎?
不多時,果真斥候又來通報,說是代州黃家商隊管事求見。
連李信都覺得奇怪,隨即他又想到了幾次雪中送碳神秘商家,說不定就是此人呢,倒要好好會一會了。須臾間,馬隊馳近,當先一人青色長袍,滿面塵霜,卻又笑意盈盈。
待看清時,李信不禁訝道:“如何是你?”
……
白天總兵府宣佈的推選之法對郭師爺的震動很大,看來此前劉稱金所言的以推選之法在災民中挑出萬夫長、千夫長都是謠傳。既然理事會是個做主的衙門,做主的人又有十一個人,那總兵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有事大家商量著來呢?恰逢劉稱金來找他,對日間公佈的選舉之法,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想來商量商量,畢竟這事都關乎大家,不能怠慢了。
首先,便是對李信這個理事會的搞法大為不解,他是在地方衙門裡呆過的人,凡是如果不一言而決,讓大傢伙商量著來,最後的結果不是相互推諉扯皮,就是待解決的事情爭不出接過來被束之高閣,最終還是要縣尊大人發話,大傢伙這才各幹各事,衙門才能正常運轉。
朝陽堡如果也搞個大家商量來的衙門,最後恐怕正事一件辦不成,整天竟拿著祿米薪水扯皮搗蛋了……
郭師爺整理了一下思路,“如此搞法,也不是沒有先例,朝廷中的內閣不就是如此嗎?閣員數名不等……”
聽了這一番鞭辟入裡的分析,劉稱金大有茅塞頓開之感,“內閣還有個首輔,那麼咱們的理事會也應該有個理事之長。”
郭師爺欣然點頭,“正是此理!”
劉稱金此前的疑慮一掃而空,“如此甚好……”但旋即眼中又流露出一絲隱憂,“怎樣也不如總兵府派人來的實在,踏實。”
“既然總兵大人已經定下如此,想別的沒用,咱們只能按照他劃下的道道走。”
劉稱金忽然想起一事,眼中憂色更濃。
“聽說周麻子正在聯絡著邀集簽名,看架勢也要參與這理事會的推選呢?如果讓他進了理事會還有大傢伙的好了嗎?”
周麻子專幹欺男霸女的齷齪事,是災民營裡聞名的惡霸,連他都能參與理事會選舉,這讓劉稱金彆扭無比。郭師爺卻眯起了眼睛,“總兵大人是高深莫測,連牛蛋這等人都說可以參與,也實在是想不透。所以啊,劉捕頭你更要打起精神來,無論如何也要將這理事之長拿下來。”
聽到周麻子對自己期望如此之高,劉稱金赧然道:“推選之事,變數太大,難做,難做啊。”
一人一票簽名的事,從洪洞出來的鄉親們自是不必說,那其他縣的人呢?時人最重出身地域,大傢伙豈有放著同鄉不選,而選他一個外鄉人的道理。
但是連周麻子這樣的人都不自量力,還想要藉著進理事會的機會騎在大夥頭上作威作福,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郭師爺以為劉稱金是打了退堂鼓,不但沒有鼓勵之詞,反而提起了他許下的空頭承諾。
“別忘了找糧食和讓周麻子伏法的承諾,劉捕頭啊劉捕頭,目下的形勢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次日一早,郭師爺便在私下裡串聯起來,他還特意拜訪了祁縣同為逃難者原來的一些鄉紳,目的不言自明,一連走訪了數人都是順利無比。
郭師爺雖然是浙江籍人士,但好歹在祁縣當師爺也有七八載,還選祁縣的好女子續了弦,前年續絃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