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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直覺瑪濟克背後的那個大人物不簡單,至少是不輸於多爾袞的人物,先是不進城,然後又突然改變計劃繼續行軍,如此種種都說明這是一個極為謹慎而又狡猾的人。如果在他面前表現的過了,沒準就會弄巧成拙。
相信不久之後,他們便會得知孔有德於高陽失蹤的訊息,肅寧也不是就留之地。
時間過午,李信尋城時,竟然發現浩浩蕩蕩的財貨隊伍仍舊在城外,並沒有如此前所說開拔離開肅寧,他直覺此事並不簡單。於是連命孔有德以勞軍之名出去打探。
孔有德到了那財貨隊伍中才得知,走的不過是幾十騎馬上甲士,大隊的人畜由於多日勞累已經到了極限,必須再洗歇息一夜,恢復些元氣才能繼續上路。
然後他又深入打聽具體的細節。負責接待他的軍官隨時滿人但對孔有德這個恭順王倒是友好的很。
“具體詳情不得而知,但據說是豬籠河那邊的河谷裡發現了大量我大清八旗甲士的屍體。”說到此處,手在嘴邊那軍官壓低了聲音道:“還有件事不要聲張,據說是先於咱們走的一批人畜財貨被明軍劫了。將軍們判斷,在河間府與保定府之間一定有一股實力不弱的明軍。”
聽到此處,孔有德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瑪濟克和那什麼人物馬不停蹄的先行離開十有**和昨日下午的豬籠河河谷一戰有關。
孔有德回到城中,又將打探來的訊息一五一十與李信講了。李信拍腿叫好。
“真是天賜良機,咱們如何能錯過!”
“自是不能!”
孔有德笑著附和。
“如此還要勞動孔兄去城外一趟,以勞軍的名義,將韃子的頭頭腦腦都請進城中,尤其是那些真韃子,最好也一個不落的全部拉近城中。”
“將軍明鑑,咱們只需備好酒菜,等他們入翁便可!”
孔有德隨口便將李信想要說的話接了出來,當真是心思玲瓏。
看著孔有德遠去的背影,陸九不知何時進了廳中,不無擔心的道:“十三哥,此人未必和咱們是一條心,不可不防啊!”
李信倒不擔心孔有德此時會做倒戈一擊的蠢事,此人雖然不忠不義,反覆無常,但也不是沒有規律可循,他做事唯一的準則便是保住自己並伺機發展。因此,只要清晰的把握了孔有德行事的脈絡,就可以預計其如何行事。
目前為止,孔有德除了與自己發展並沒有第二條更好的路。首先,出賣自己向韃子邀功,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卻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幹掉豪格滅口。豪格知道他叛清以後的一切詳細行動,而自己掌握了豪格就等於掐住了孔有德的七寸,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其次,孔有德還可以趁機逃跑,離開肅寧,離開李信的高陽軍。這種可能性也極低,第一,孔有德身邊沒有一兵一卒,他又是大明的叛臣,在大明朝的地盤上了落了單哪又能有好果子吃?
陸九來找李信乃是有急事商議,這肅寧城中當真有不少他們急需的軍用物資,比如戰馬,比如箭矢和火藥。原本由馬賊組成的騎兵左隊,沒有經過系統的火槍訓練,自然在選擇遠端武器上傾向於他們慣用的弓箭。不過這些物資如何調配他並不擔心,而是另有要事。
事情是是這樣的,左營軍卒進城之後很多人都趁機在滿城無主空屋中搜掠財物,這其中有一名軍卒,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竟然發現了一名隱藏於一處宅院中的女子,這貨也是坐牢久了,多日未近女色,見左右無人,便將其給糟蹋了。事後,他提褲子走人,留下那啼哭不止的女子。
原本這件事人不知鬼不覺,尋常女子遇到這種情況礙於臉面就算打斷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裡咽。可該著那貨倒黴,這女子偏偏就是個不同尋常的剛烈之人。
初進城時,李信曾約法數章,一連定了幾個斬首的底線,其中便有這yin人妻女一條。並且在主要街道上張榜安民,以使城中倖存的百姓不要敵視剛剛進城的高陽軍。
正巧那女子所在院外便貼了一張,她又識得字。便去找城中管事的軍官為自己伸冤,好巧不巧他找到的軍官又是張石頭,這張石頭早就看不過馬賊們私下裡搜掠民財的舉動,但礙於他們都是教習李信的舊部,是以才一直隱忍。誰知竟幹下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看著梨花帶雨的女子,他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他之所以如此篤定,乃是右營就那300個人,整整一上午都在城上守著,沒半個離開過。
按照原本的計劃,右營應在城上一半警戒,城中一半巡邏。但出了城外的岔子,陸九的左隊也不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