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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百官山呼萬歲,三拜九叩,皇帝免禮這一套程式完畢,大明天子朱由檢的面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宦官再次唱道:“傳大同鎮總兵右都督王樸覲見!”
位於百官之首的楊嗣昌聳聳鼻子,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襲上心頭,王樸不是隨盧象升南下追擊韃子去了嗎?又是何時到的京城?皇上為何對自己隻字不提?卻不知南邊戰事如何?只求老天保佑不要再惡化了。
大臣們各懷心思,一員身披明光鎧的壯碩將軍嚯嚯踏步,進了奉天殿。大臣們紛紛側目,只見那一身的甲冑,瘢痕累累,或裂開,或穿洞,隱隱還粘著暗紅色的血跡,尤其是頭盔上的一記凹痕更是明顯,瞅的大臣們一個個心驚肉跳,這得是在戰場上廝殺多少次,死中得活才能留下如此多觸目驚心的痕跡。
“臣大同鎮總兵王樸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樸一身幾十斤重的明光鎧,想趴在地上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可想而知該有多難,他笨拙的伏在地上……御座之上的朱由檢忙半傾著身子,伸手虛扶。
“快快起來,甲冑在身,準卿免禮!”
王樸千恩萬謝,費力的在地上爬起來。穿這身明光鎧可是他刻意為之,明光鎧上的累累傷痕正是他在軍陣之中悍不畏死拼殺的鐵證啊。
其實,這身明光鎧是孔有德的,大部分的傷痕也是孔有德穿在身上時造成的,但是這都不重要,皇帝又不知道,大臣們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皇帝就吃這一套。
朱由檢眼圈有些溼潤,這一身帶傷的甲冑給他造成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他孜孜不倦夢寐以求的就是臣下用命於他一同中興這大明江山。
今日的主題不是這些,朱由檢低聲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只聽殿下的王樸已經搶先說話。
“臣回京專為陛下賀禮!”王樸說到此處聲音一頓,又陡然提高了音調。“高陽大捷,孫閣老命人斬殺韃子副帥偽禮親王之長子嶽託,鑲黃旗宿將鰲拜、奴酋姐夫索諾木杜稜長子瑪濟克,今有三子人頭,攜嶽託大將軍印在此,一併獻與陛下。”
王樸話畢,奉天殿中立即響起了一陣嗡嗡之聲,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鰲拜和那個瑪濟克也算是韃子中能數得著的將領,那嶽託身份地位更不得了,如何就如此輕易的被斬殺了?此前幾十年朝廷在遼東慘淡經營,只有大明的官員被俘虜被殺害,這還是頭一次擊殺身份如此之高的韃子。
有人立即開始懷疑此事的真偽,莫不是貪功謊報?但隨即幾個小宦官在殿外將三隻木匣一一捧來,最後一個小宦官則手捧托盤,其上正是一方黃銅印璽。這個念頭又被立即打消,這種軍功可不是隨便能夠謊報的,萬一被拆穿了那就是殺頭的大罪,誰得了失心瘋能做這等事情。
接著王樸手捧劉宇亮奏捷的摺子,“劉閣老奏摺一併在此,請陛下御覽!”
小宦官又將摺子接過,交給朱由檢。朱由檢雖然已經先一步得著報訊,但此時此刻親眼目睹這些戰利品時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同時,也更使他堅信,起復孫承宗是個正確無比的決定。
朱由檢詳細的詢問了王樸,高陽之戰是如何斬殺嶽託等人,如今南邊形勢又如何。王樸便按照劉宇亮的授意一一到來,將這擊取三人頭顱,奪得璽印的功勞都歸功在孫承宗頭上,對李信雖有提及,卻言辭模糊,成了可有可無的配角。除了奇襲之功,王樸還是將目下高陽並不樂觀的實際情況一一報與朱由檢。
雖然斬殺了嶽託,但是韃子大軍元氣未傷,仍舊牢牢佔據著戰場的主動權,高陽仍舊被多爾袞大軍圍困,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王樸本來便極善口舌,這一番描述,如使人身臨其境,文武百官無不被高陽的險情揪心不已。
被這一小盆冷水潑下,朱由檢高漲的熱情不但沒有熄滅,反而又愈發高漲的趨勢。滿面通紅的他,忘記了皇帝應有的威嚴與沉穩,聲音略顯高亢,一連串的聖旨脫口而出。
“著即免去盧象升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由孫承宗接任,留用宣大總督聽後調遣,加封孫承宗太子太師,即日起入閣理事。”
此言一出,舉殿譁然。
僅僅幾天功夫孫承宗由賦閒轉而重新位列殿閣,地位甚至遠超當年。此前皇帝對孫承宗的任命是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總督三省兵馬,充其量還只是個封疆大吏。但依照皇帝剛剛的任命,現在則是以前述職務入閣,並加封太子太師,位列三公之首。已經隱隱有首輔之尊。更為難得的是,孫承宗出則為帥,入則為相,無論能力還是威望都不是其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