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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的百姓,心思簡單,將全部希望寄託在一個好官,清官身上。孫承宗的形象正符合這個青天大老爺的條件,原本張石頭是與陸九來反對李信去高陽的,聽到李信如此說也動搖了。
李信則斬釘截鐵:
“高陽無論如何也要去,刀山火海,也得去!”
李信執意要去,陸九無言。
張陸兩人散去,只留了李信一人在白洋淀邊失神,劉宇亮踱了過來,面帶神秘的詢問李信。
“李將軍,老夫有一事相問,不知……”
“閣老但問就是!”
“老夫無意間瞅見有軍卒捧了三個木匣,其中一個不小心跌落,裡面竟滾出個人頭,不知?”
李信心道,還是被發現了,這三個頭顱他原不想這麼快就拿出來,但既然被劉宇亮看到,就告知實情也是無妨。
“閣老可知那人頭是誰?”
“是誰?”
劉宇亮豎起了耳朵。
“韃子偽禮親王代善長子,嶽託!”
“什,什麼?”
李信又重複了一遍。
劉宇亮直覺血湧上腦,激動的踉蹌了兩步,上前拉住李信,又問了一遍:“這,這可當真?”
“句句屬實!”
第六十五章 狼狽為奸
劉宇亮壓下心中狂喜,仔細詢問了斬殺嶽託的前前後後,他當然不能僅憑一面之詞便完全相信,眼前這個黝黑的漢子斬殺了韃子的右翼軍統帥嶽託,儘管此人很是勇猛。他沉思了片刻,又問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可有物件佐證?”
“當然有,嶽託印信可否佐證?”
李信眼見嶽託自戮之後,瞧見他大將軍的璽印就擺在几案之上,便命人將之一併帶走。他很清楚,劉宇亮問的如此詳細,應該是在懷疑此事真偽,隨口答了幾句就不再多言,反正這功勞妥妥在自己手中,又何必向劉宇亮詳細彙報。
但劉宇亮依然很是興奮,不斷的和李信商量,想要看一看這嶽託究竟生的一副什麼樣子。李信耐不過他軟磨硬泡,只好帶他來到保管木匣計程車兵那裡。
木匣開啟,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正瞪著劉宇亮,嚇得他一哆嗦,手中捧的暖手爐掉在地上。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一邊彎腰去撿暖手爐一邊嘆息:“這韃子死不瞑目,也算是為十多年來犧牲的大明將士,出上一口惡氣。”再不敢正眼去瞧那一雙已經泛白的眼睛。
只見刮的發青的頭面板色與周圍一致,顯然不是剛剛颳了濫竽充數的貨,一根老鼠尾巴粗細長短的小辮子吊在腦後,已經很是散亂。看完了人頭,等那軍卒將木匣的蓋子合上,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那種壓抑的感覺也瞬間消失。
劉宇亮又衝著李信呵呵笑道:“不知璽印可否一觀?”
這種擺明了不信任,查東查西的讓李信十分不爽,本想一口拒絕,但想了想又在隨身的皮兜子裡將那一方璽印掏了出來,遞到劉宇亮面前。
這實在是一枚毫不起眼的銅印,上面刻著彎彎曲曲的滿文,陰文縫隙間還粘著不少油墨。如果說人頭可以弄來一個隨意冒充,但這璽印卻不是尋常之物,絕不是普通之人能夠造假的了,更何況他還認得滿文,上面刻得正是揚武大將軍。
劉宇亮點點頭將銅印交還給李信,隨即肅容道:“如此大功,當速報皇上才是,屆時李將軍你便是首功,一旦昭告天下,天下勤王大軍必然士氣大振,趕走韃子便指日可待了!”
李信聽他說的誘惑之極,彷彿大明朝在這場韃子入寇的防禦戰中即將反擊得勝一樣。但劉宇亮的說法卻讓李信怦然心動,是啊,自己來到這大明朝領兵之後,最尷尬的便是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想必憑藉著斬殺嶽託的功勞,在不濟也能弄個守備或是千總噹噹吧。
但是來到這大明朝後,李信第一個便在文官手上栽了跟頭,還是在他眼中一心為公的能員幹隸。可到頭來,犧牲掉自己就像犧牲掉一個阿貓阿狗一樣的容易。所以,再與文官打交道時,尤其還是在這官場中廝殺較量直登頂官場頂峰的內閣首輔,他就更得掂量掂量,劉宇亮建議他如此做究竟打的什麼算盤,他可沒天真到以為這貨真是存著為了自己和大明江山考慮的想法。
念頭轉了幾轉之後,他認為,劉宇亮報上這樁大功對他的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甚至對他本已岌岌可危的地位,有著不可估量的鞏固作用。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何能夠拉下臉來和自己軟磨硬泡也要看嶽託